既然殿下知道,又何必在此多留,惹人非议?”严峣绕过影壁,略显得潦草的行礼,说话的声音颇为生硬。
萧澈一笑:“听闻伯陵受了伤,身体如何?”
“多谢殿下关怀,大哥近日在家中静养,已经好了许多。”
萧澈道:“若是缺什么药材,只管和本宫说,叫东宫府库送来。”
“无功受禄,何以克当,不敢劳烦殿下。”严峣道。
萧澈没再强求,只对白翎道:“留步吧,府中事务繁多,不必相送。”
待萧澈走后,白翎道:“军中有事情?户部那群人还不松钱袋子?”
“去了户部两次,还在拉扯。”严峣道,“不过该拜访的人都去完了。”
白翎顿了顿,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最近实在是太忙,应该抽出时间和你一起。以前父亲交好的总要亲自去一次……家里这边过两天小翦应该能顶一下,不用我帮太多忙了。这次缺了多少钱,你列个单子给我,我想办法补上——应该也不至于一直垫这么多,王上总不会一直病着,如今前线战事不算结束,总要有个结果,逃不掉的……”
还没等白翎说完,严峣忽然道:“你多久没睡觉了?”
“嗯?”白翎正想着自己的事情没听清,“什么?”
严峣自然地伸手,带着薄茧的手指抚过:“你多久没睡了?”
白翎愣了半晌,道:“不记得了。”
严峣道:“我和白翦都在,好像也没帮到你什么。”
白翎难得笑了笑:“怎么感觉你今天从见了萧澈开始,说话怪里怪气的,你若没帮到我,还有谁帮到我了?”
“只是觉得侯爷一走,尸骨未寒,朝中就开始对定远侯府下手,事情来得实在蹊跷。”严峣道,“伯父打了一辈子的仗,有失误兴许难免,但你若说好大喜功,独断专横导致……”
严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闭口不言,倒是白翎挑了挑眉:“几日之间,外面传成这样了吗?”
“只是流言,大部分人还是不信的。”
白翎摇摇头:“不信,就不会传,更不会传到我的耳朵里。”白翎靠在影壁上,道,“实话说,我也不知道父亲到底为什么会输,我固然知道胜败不过是兵家常事,败得莫名其妙,实在是……憋屈。”
严峣似乎想说什么,却犹豫了一下,白翎道:“你觉得和朝中有关?”
严峣斟酌了一下:“十万大军,伯父不会轻动,虽然更倾向于冀国和雍国勾连背刺我们,但……伯父真的会全心全意地相信冀国人,毫无防备吗?”严峣想了想道,“而且,你再见了昌爻那次,不是提起过他身边有个从前没见过的谋士?最近我查了查,雍国并无此人。”
“你是说那人可能是夏国的叛徒,或者是我们的盟国冀国的人。”白翎陷入沉思,没再说话,严峣怕她再添了新愁,道:“这件事情查也不可能大张旗鼓地查,目前还是要把朝中这一关过去,给伯父正名的事情,再说不迟。”
白翎道:“军中查过了吗?”
“查过了,定远军活下来的人里绝对没问题,死了地也没法查了。”严峣道,“别想了,军中的事情交给我,你且去睡一睡。”
白翎用下巴点了一下前院:“军中不着急,这边还离不开人呢。”
“白翦呢?”严峣面无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