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凤舞来此的目的,这种事她不会骗她,这结界他可以肯定确曾开过,而她也确是进了主脉,却是不想,复启如此之快。
有能耐开关此结界的无非仨,雪皇闭关,剩下的便是那俩,他们可真是不死心,一举未成,再接再厉?
主脉之内有结界在,无人能进,确是行龌龊事的最佳之地。
再者,主脉灵气极旺,浸润着一切生灵,那里的天材地宝与奇珍异兽一般多。
沧珏心底免不了担心,这份担心随即转化成为了怒气,而这怒气,他将会悉数发泄在某些人的身上。
几个闪身,他人已至药师院,随手抓了个人便冷眼直盯,冷声直喝,让其带他去找灵塑与灵琪。
不过普通宫侍,哪经得起他这架势,哆嗦着替他领路,可他上哪知院主及夫人的行踪,可看这主的气场,他可不敢直言,便将他带至药师院大殿,而后慌忙退去,待转了个弯后,才靠墙而立,抚着胸,渐顺气息。
沧珏一闪而进大殿,正在殿内列座茗茶的雪莹与灵敏见之,略惊,他怎么来此?数秒后方反应过来要行礼。
沧珏未见灵塑两人,脸色更寒,未应她俩便问:“灵塑与灵琪人呢?”
雪莹与灵敏相视一眼,对沧珏如此态度有些莫名,可却也多少了解其脾性,灵敏看着他,眼含欣喜,人却有些怯然,与她一贯的冷清极是不符,她道:“他们待会便到,我们亦在等他们。”
沧珏看了她一眼,冷嗯一声。
面对心悦之人,竟受他如此冷淡对待,灵敏心中不是滋味,欲言又止,内心颇为煎熬。
雪莹见礼后便静默一侧,低眸把玩杯器,他这皇太叔的万年寒冰脸,她可无福消受,她还真真想不懂,她这小姨,怎么喜欢上他。
沧珏走上高座,挥袍旋身而坐,抬眸正视前方之际,见灵塑与灵琪正一前一后信步走进大殿门,看见高座上坐立之人,两人都甚为惊讶。
除了庆功宴那一次,他与药师院可以说毫无交集,如今他主动前来,怕是并无好事,难道是因凤舞之事?可又觉得不可能,凤舞进结界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即便发觉她失踪,亦不可能怀疑至他们身上,这事可以说他们做得并无破绽可寻。
如此一想,灵塑与灵琪心定下来,心情亦放松了些,步伐也快了起来,上前行礼问安。
“开主脉结界。”沧珏直奔目的,在场四人听了,心底不免惊讶。
灵塑与灵琪相视一眼,心中隐隐不安,可很快便强迫自己镇定。
“皇叔,主脉乃我灵族圣地,非我族之人不可进,结界不是随意可开的。”灵塑道。
“不开,可以。”沧珏料其定是拒绝,也不急,右手轻挥,一团白光自他手上而出,而后在半空慢慢稀散,隐现画像,有一人正跪趴于血泊之中久久未动,四周漫雪纷飞,白苍一片,那一抹红极是刺眼。
灵塑等人不明所以,可待画面渐越清晰,他们发现,血泊上不醒之人竟是本应早该在此的雪恒。
“你!你莫欺人太甚!”灵塑怒,眼睁得极大看向沧珏,太阳穴上的青筋尽数浮现。
沧珏冷笑,看向灵塑的眼神极尽挑衅与威胁,“开或不开?”
“皇叔何必如此为难我族!”灵琪握紧拳头,愤恨地道,凤舞之命她是要定的,可雪恒,灵琪心中一疼,这可是她亲外孙,她悄悄向雪莹使了个眼色,让她退离,雪莹会意,可却在移动双脚之际人忽然腾空而起,她与灵敏一道被一浅蓝光圈围着,并快速飞向沧珏。
沧珏眯眼,厉色直射灵琪,“想玩花样?自你们进入大殿那一刻,我便启了结界,便是此时你们全都丧命,亦不会有人前来。”
“你!”灵塑与灵琪看着滕空的两人,且两人已是在七窍流血,他们脸色极是扭曲,自入皇城以来,位尊上列,他们可从未受过如此胁迫与对待。
“若迟半刻,凤舞在主脉内有何损失,世上不会再有灵族、包括你们。”沧珏说完,空中两人忽然抱头痛喊,翻滚挣扎。
他竟是知道凤舞进了结界?
那他还知道什么?
灵塑与灵琪心惊,对空中两人的痛喊充耳不闻,陷入了沉思。
整个皇城无人不知主脉结界开启之地之法仅仨人知道,雪皇尚在闭关,只怕,他早已猜出始末!
既是如此,他不能再与之僵持了,思至此,灵塑看向沧珏,沉声道:“我开。皇叔放了他仨。”
“结界开了再说。若一盏茶的时间结界仍未开,我先送她俩一程再到雪恒最后便是你们。”说完,沧珏将灵敏雪莹一收,一并消失在大殿。
“沧珏!你想进主脉?我便让你进又何妨?”灵塑忽然奸笑出声,而后又与灵琪道:“让他救得了凤舞又如何?落晴的结界可是任他再有通天的本领,亦难进出,主脉灵气之旺,同是凶险万分,那我便让他与凤舞一起耗死在这主脉之中!”
灵琪琢磨了灵塑之言,道:“族主所言极是!我们可是不必为了凤舞赔上雪恒,毕竟,他还要留待争抢雪国之主位,永昌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