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这样上赶着帮四少奶奶,只怕四少奶奶那肚子的孩子是吴家的吧。”吴嬷嬷冷嘲开口。
谢酒大步走到吴嬷嬷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姑母可真是好教养,教出这样出色的下人。”
她反手又是一巴掌扇在吴嬷嬷脸上,“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有孕,除了凭空猜测,可还有旁的证据?”
“把了脉,证据自然就有了。”吴嬷嬷没想到谢酒竟敢打她,捂着脸,愤恨道。
谢酒颔首,扬声道,“也就是说,你们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只是信口胡说。
既然你们这样想替我诊脉,那我依你们便是,只是武侯夫人说得没错,这大夫是你们请来的,我需得再请林大夫来一并诊脉。”
不等杨清开口,一直沉默的老大夫突然道,“老夫是城中余家医馆的大夫,姓余,来之此前只当是寻常看诊,不知还有这内情。
行医几十载,老夫自负问心无愧,诸位可以质疑老夫的医术,却不能质疑老夫的医德,老夫不是多事之人。
可既然有人将老夫无故牵扯进来,老夫为了自己的名声,也得应下这位夫人的说法,同其他大夫一起为她看诊。”
谢酒对着余大夫微微倾身,“老大夫磊落,先前有言语不当之处还望见谅。”
又对着人群道,“还得劳烦哪位替我跑一趟林家,请一下林大夫。”
佯装看客的胭脂闻言,忙应道,“我去叫。”
杨清没有阻拦,她认定谢酒是有孕的。
她命人去请大夫之前就打听过,这位余大夫性子最是耿直,稍后诊出谢酒有孕,就是林舒想帮谢酒隐瞒,他也不会允许的。
林舒很快被请了来,上来就替谢酒把了脉,摇头,“谢酒并无身孕。”
她的这个结果,在杨清和杨老二的意料之内,倒没多在意,而是看向余大夫,余大夫也不磨叽,手指搭在谢酒手腕上,很快,他也道,“这位夫人无孕。”
杨清倏然一惊,瞪大双眸脱口而出,“怎么会?大夫没诊错吧?”
“老夫虽说过你可以质疑老夫的医术,但老夫还不至于连个简单的滑脉都诊不出来,这位夫人脉象如常,并未孕脉。”
怎么可能呢?杨清拧紧了眉,明明谢酒那般小心翼翼,还找了吴家那群人来搅局,莫不是,她提前知晓了自己请了这大夫,提前买通了他?
“大夫莫不是受了我这侄媳妇的好处,要替她隐瞒?”
谢酒笑,“姑母可是忘了,余大夫是你请来的。”
“哼。”余大夫也当即沉了脸,对着杨清怒道,“夫人刚质疑完我的医术,现在又质疑我的医德了。
既如此,结账走人,你们爱找谁看找谁看,没有身孕就是没有身孕,空口诬陷的事,老夫做不来,怕打雷。”
说罢,他手往杨清面前一伸,“结账。”
杨清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贤柔的面孔都差点装不下去,她看了眼吴嬷嬷,吴嬷嬷会意,只得拿出银票给了老大夫。
老大夫收了银钱就要离开,却听得杨清对谢酒道,“姑母身边的丫头也懂些医术,就让她再给你看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