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前,小圣贤庄
门前弟子向从外面回来的张良行礼:“三师公。”
“嗯,辛苦了!”张良只是笑笑,举步走入庄内。
硝烟飘到了遥远的尽头,战场已被风沙掩埋,呐喊在空寂里沉默,古剑在残风中腐朽。为战斗而生的灵魂,开始为了生存而战斗,没有号角的年代里,生存是唯一的路……
天下,又要起狼烟了吧!安宁的小圣贤庄这次也不能幸免,然而,这次的战争会将诸子百家推向何种境地呢?
屋内,青瑶看见张良若有所思地回来,就知道他一定是见过逆流沙的那些人了。他,又遇上了什么难题吗?“师傅!”青瑶起身出来,向张良行礼。
张良向她点头,示意她跟上。青瑶会意,什么也不多问地跟着他。她也不是不想知道,但张良若不愿告诉她,她也不会强求。青瑶为沉思中的张良沏上一杯清茶,却不敢打扰他。这阴霾的天空看上去是要下雨了……
小圣贤庄的安宁已经侵蚀他久经风霜的心,让他忘却了这个世界即将迎来更大的战乱,这一次,没人可以躲开,没人可以不受伤害。
帝王的千秋霸业不过是浮生一梦,稍微触碰就会碎成无数碎片,在压抑的血色残阳下随风飘散,向没有尽头的未知旅途……张良回忆起不久前与卫庄的会面……
海边楼阁旁
张良和卫庄站在一起,赤炼在一旁逗蛇,海风吹拂着他们的发丝与裙摆。
良久,卫庄开口:“旧的岁月已经结束,新的时代正在开始。每个人都必须学会在这个新的时代生存。是不是,子房?”
张良轻笑,答非所问:“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卫庄斜睨了他一眼,略有感慨讽刺之意:“当年意气风发的子房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
就他一个人变了而已吗?可笑!“你呢?好像一点都没有改变!”
卫庄反问:“你觉得呢?”
张良看着永不平静的海面,“成为嬴政的兵器这好像并非是流沙创立的原意吧?”
卫庄也随他看向海面:“流沙创立的原意?你原来还知道啊,我以为你忘了呢!”
张良不跟卫庄争辩,语锋一转,反而为难起了看好戏的赤练:“每个人都必须学会在这个新的时代生存?听起来更像是一个优雅的借口。
红莲殿下,你觉得呢?”她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人吧,昔日韩国的红莲公主!
赤炼知道张良是没话找话,欠收拾的张良,自己跟卫庄斗嘴就算了,竟然敢把她扯下水。太久没尝她的毒了,是吧?“这里没有什么殿下,只有流沙的赤炼。流沙不需要借口,借口是留给那些需要逃避的人。”她,永远不会是那个逃避的弱者!!!“而你嘛,好像就是那个逃避的人哦~还有哦,青瑶妹妹是出落得越发讨人喜欢了,不介意我把她带在身边吧?”只是说说而已,她可没胆子对张良的红颜知己下手啊!呵呵……
卫庄为护赤练,同时也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悠悠开口:“赤练你可别去找青瑶的麻烦!子房,你在逃避什么?”
“或许就是这样为了生存,而一点点淡忘了最初的本意。”张良没有回答,反而是说了一段极有深意的话。
“刑过不避大夫,赏善不遗匹夫。子房,你还记得吗?”
张良略微点头:“流沙创立之初的誓言。”
卫庄接着说下去:“天地之法执行不怠,即便没有国家的依存。”他也将替天行法!逆流沙由此而来……
“法的贯彻正是为了安国定邦。”
若国泰民安,法再严也无用。
“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这些所谓的侠义之人,正是国家爱最大的乱源。你知道为什么他提出五蠹的同时,却还一起创立流沙吗?”
“术以知奸,以刑止刑。”
卫庄点点头:“不错,以刑止刑,这就是流沙。”流沙杀人,只杀该死之人。
张良沉默,卫庄和赤练也不开口。半响,张良说话了。“我听说你一直在调查他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