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云松哥哥。”
安澜看着简洁朴素的云松哥哥,忽然感动,感激,忍不住说了一句,然后眼泪又忍不住上涌。
蒋云松着急了,马上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傻瓜。只是一个饭盒而矣。”
安澜一听更是委屈着硬噎得说不出话。
这几天的委屈在最疼爱她的云松哥哥面前一股脑儿全涌上来。
云松更着急了放下饭盒,故意转移她的思绪,说,“一个饭盒而矣。虽然是大了点儿,要吃完真的挺辛苦你的,但也用不用哭鼻子嘛小妹妹?别哭!”
安澜当然很熟悉云松这点用烂了的幽默,但也破涕为笑,“让你两兄妹给气死了。”
云松打开自己的掌心:“瞧,笑了才好看。打开你的掌心。”
“干嘛?”安澜双目还含着泪,可嘴角已经非常好看地翘起来了。
伸出了手掌,云松也伸出自己的手掌,一左一右放一起。安澜知道这单纯的哥哥又来耍小把戏逗她开心了,也装作一脸疑惑地看着云松哥哥。
“胃跟一个人的手掌一样大,我们今天就按大小比例,把三个人的饭两个人吃光它吧。安澜同学辛苦啦!”云松说完自己都笑了。
“云松哥哥你瞎说!不是拳头跟人的心脏一样大吗?怎么变成胃了呢?”
安澜又哭又笑的,难为情得只能锤云松两下子。
云松拉过安澜的小手,爱护得不行。
“安澜,我知道这几天你受这么多议论,顶着很大压力。其实,韩万强的炒作手法一向就是这样,你完全可以不理他的。”
安澜没接话,只是温顺地由蒋云松哥哥牵着她的手。
看着秋天的晌午天高云淡,本该是一个自由抒情的季节,可这时候的空气里仿佛有一种紧拉的张力,在前后左右牵扯着安澜,她感觉自己失去了自由。
她完全没接收到此刻有点情难自控的云松,正在热情似火地看着她。她的脑子里转着的是此刻她有两万块钱了,要尽快给妈妈找一个好医生,看好妈妈的病,即便看不好,也得要先按住,妈妈疯狂的奔跑让她真的快受不了了。
对的,两万块钱!安澜很难平静。
她真的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啊!这大概也就是韩拙送给他那卷发的身材高挑的小女朋友一套裙子或者一件小首饰的价钱吧?
安澜眉头一皱,她怎么就想起韩拙了呢?
“澜澜,在想什么?”
安澜仰头朝着空气说:“天气一凉,安氏别墅就特别地凄凉。我怕妈妈熬不下去。她这一季的发病明显地频繁了,加重了。”
云松说:“或者让我和爸爸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安澜连忙制止:“妈妈究竟是间歇性精神病,还是严重的抑郁症,连医生也没说个准。太反复了,医生也了说是一个无底洞。我不想再拖累你和蒋耕叔叔了。我都20岁了,要为自己和妈妈负责了。”
安澜也想依赖其他人,但她不能。孔月清晰明了的态度,让她清晰明了,不能再把妈妈和自己的生活赖在蒋家父子身上。
那一天,妈妈跳进安息湖,孔月阿姨也纵身一跳把妈妈救了上来。然后孔月找安澜说,“看好你妈妈,我老公是有老婆的。”
隐约的问题,被孔月直接第一次捅破!那一刻,安澜被吓着了。
并不是不知道蒋耕叔叔对妈妈好,而是,恐惧于那贫困有病,还羞耻不堪的可能!
安澜想到这,唯有再一次坚定地让云松清晰知道,她不再依赖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