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半掩着,乔枝看见她就推开了,让开通道:“进来吧。”
病房里有冰箱、电视,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看着不像医院病房,倒像一间三十平方米的小公寓。
琮玉进了门,看到病床上脸部大面积烧伤的病人,脑袋上戴着帽子,身体在被子里,只能通过没有喉结判断性别。
乔枝给琮玉搬了一把椅子:“你先坐吧。”
琮玉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
乔枝消除她的顾虑:“她听不见。”说着给那人喂起饭,完事扭头问琮玉:“你吃饭了吗?”
“这不在等你?”
乔枝点头:“等会儿她家里人过来,咱就能走了。”
“好。”
前后也就十来分钟,两位穿着环卫工作服的老人急匆匆地推门进来,都顾不得看琮玉这个陌生人,冲到乔枝跟前,眼看着病床上的人,嘴上问她:“严重吗?”
他们裹挟来的寒气太冲,扑向乔枝,令她不自觉敛紧了领口:“有点发烧。”
“好了吧?”老妇人问。
乔枝扭头看了眼输液瓶:“吊完就好了。”
老妇人点头,赶紧去看病床上的人。
老先生还站在原地,看着乔枝,面露歉意:“又麻烦你。”
“没事,都是朋友,应该。”
“辛苦了。”
客气话说完,乔枝拿起外套,看向琮玉,琮玉会意,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病房到医院外这段路程不短,但两个人愣是没说一句话。
乔枝带琮玉到自己车前,没有立刻上车,而是静默三秒后,到马路对面超市买了一盒烟,回头不熟练地点了一根,抽了一口,抽完就咳,又把烟掐了。
琮玉站在车前,看着她,等她下一步动作,也等她开口。
乔枝把烟给了琮玉:“我抽不了这东西,给你吧。”
“我不抽这牌子。”
乔枝笑了下:“真挑啊玉老板,要是你抽的那牌子倒闭了,你抽不抽别的?”
“有很多东西可以代替烟。”琮玉问:“去哪儿?”
乔枝说:“去我那儿吧,我买点外卖,凑合一顿。”
“好。”
乔枝带琮玉去了她家,进门给琮玉拿了双新拖鞋:“坐,我就不让你了啊。”
琮玉坐在沙发,乔枝端来两杯柠檬水:“喝一点清淡的吧,我这儿没饮料。”说完坐在地毯,看着茶几:“刚才病床上的女人叫窦雯,原先西塔坡八只鸭连锁饭店的老板娘,几年前跟她老公两人出了车祸。”
琮玉静听。
“卫将军以前是她饭店的伙计。”乔枝说完笑了:“是不是很惊讶,现在西塔坡地位这么高的卫将军,竟然是打杂的出身。”
“没有。”
乔枝说:“西塔坡最火热的那些年,还没有卫将军、赵独虎这些人,他们都是在上方治理过西塔坡后,搭着政策东风,不断向上方卖好,迅速拓展起来的势力。”
乔枝端起柠檬水,又说:“现在赵独虎和卫将军平分秋色,但只要卫将军举报邱良生,并被立案调查,他在西塔坡的地位肯定超过赵独虎,赵独虎肯定不干,自然想方设法掺和,努力把功劳混淆成两人的。以他俩的影响力,不怕上方不注意这里的事。”
“邱良生上方有人。”琮玉提醒她。
乔枝点头:“我知道,但西塔坡跟甘西不一样,西塔坡早年被专门治理过,它是个重点防控对象。这里的狼现在都当起了兔子,就是因为,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上方一定会成立专案组。”
乔枝不等琮玉说话,继续:“公安部直接下批调查,不用层层上报,邱家哥俩的保护伞没有用的。为什么邱良生听到走私的文物回归,立刻赶了过来?就是因为他们也知道一旦在西塔坡曝光,很多事都瞒不住了,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
琮玉明白,也就跟她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这跟我登台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