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讨好只是暂时的,可这一时半刻,也足够虞兰娇颠覆受制于人的局面了。
只见她轻咬嘴唇,脸上满是纠结,“姑母说要为父亲奔走,作为女儿,理当出力才是。”
虞桂脸上刚要得意,就听她话锋一转。
“可是父亲生前,就有从族中过继嗣子的想法,若过继了兄弟继承虞家,那偌大的家财究竟该如何处置,也就不是兰娇说了算的。”
几位族老脸上霎时露出难以抑制的狂喜!
过继!
是了,虞横家大业大,却只有三个女儿,膝下一个传承家业的儿子也没有。如此情形,理当由族中主持,过继嗣子,继承虞家!
这样一来,莫说是虞家的财产,就是这两个娇滴滴艳色逼人的女儿,也尽归他们处置。
几乎是听到这话的第一时间,族长就已经盘算起来,该如何利用虞家姐妹,才能为自己谋得更多利益。
他连忙接话:“正是,老四生前就写信与我说过此事,人选都已经定好了,就是我家三小子。
只等老四的尸身葬入祖坟后,就办过继仪式,让他正式为老四传承香火。”
放什么狗屁!
这番话,虞桂一个字也不信!
“若要过继,也该过继个聪明的,你那三儿子七八岁了,连三字经都念不下来。就这样的人也配做我大哥的嗣子?我呸!”
这番话激得族长脸色铁青,将牙咬得咯咯作响!
猛地扬手往虞桂脸上甩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打你不敬长辈不敬宗族,打你一个女人却胆敢对族中事务指手画脚!”
虞桂被打得身子一歪,尖锐愤怒的嗓音几乎要穿透众人耳膜。
“老不死的,你竟敢打我!”
张牙舞爪地朝着族长就要打回去。
族长毕竟是男子,猛然抓住挥到近前的手腕,大力一甩,将虞桂甩了个趔趄,扑到黄蔓茵身上,两人齐齐摔作一团。
原本被丫鬟们捧在手里的衣衫首饰,此刻也尽数跌落在地。
族长身后的族人忙上前将这些首饰收起来,“你们母女两人也太过贪心,往日时常上门要好处,虞横作为兄长不好说什么。
如今他死了,族里自然要代为严加管家,以免你们母女两个贪婪的嘴脸堕了虞氏一族的威名!”
虞兰娇在一旁冷笑,好一番颠倒黑白的无耻话语。
还未过继,就把虞府看成他们的钱袋子了。
被这么多人看着,被甩了巴掌的虞桂难堪得几乎要流泪,肿胀的脸上又怕又怒。
此刻她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像虞横一样骄纵她。
这下哪还敢再在虞府撒泼,忙拉着女儿悲愤地捂着脸踉跄离开。
看着母女两人狼狈的身影,虞兰娇唇边勾出一抹极浅的笑。
回过身去,却再度满脸担忧地对着族长,“族长行事公正,可姑母素来小气,姑父又是刑部尚书,若为此记恨上族长该如何?”
几个族老面面相觑,俱都觉得棘手。
他们不愿将到手的利益拱手让人,可也同样不愿意得罪盛京的高官。
所谓既要又要,不过如此。
虞兰娇状似不经意道:“若是让姑父知道全然是姑母的错,族长只是为了训诫族人才动手,想必就不会太过为难了。”
虞氏族人对视一眼,俱都满面精光,当即便派了人出去传播流言。
只一个下午,刑部尚书夫人虞桂贪婪成性,到过世兄长家中抢夺遗产的消息就传遍整个盛京,惹得黄尚书回府好一顿发作斥骂。
未免夜长梦多,族长一边命人快马加鞭回虞氏祖籍接儿子过来,一边索性自己亲自在虞家住下。
以免虞桂再次上门,虞兰娇年轻心软被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