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震再次被这样的虞兰娇给震撼到,一时间没有吭声。
“王爷和朝臣每日都在朝中议事,可细究下来。
我父亲的巍巍官声不值得一议,我虞兰娇姐妹三人的性命不值得一议,我虞家满府冤屈不值得一议。
百姓民生全然被王爷抛在脑后,那朝堂议的是什么?争权夺利?残害忠良?毁尸灭迹?”
“虞兰娇,你疯了,”魏震眼中漫出冷意,“你所说的都是你的家事,普天之下,没有人有义务替虞家善后。”
虞兰娇直视他冷厉的双眸,“王爷说得有理,我的确没有资格强求王爷帮忙。
那么,也请王爷不要再来随意指点我的教养和脸面,更不要管我在勾引谁!”
“虞兰娇!”
魏震脸色难看下来,“你不要冥顽不灵!”
听她这话的意思,若是不能在自己这达到目的,她还要去找魏泽中?
若魏泽中也不行,那她又要去找谁?
冥顽不灵?
虞兰娇嘴角最后一丝笑也收了起来,她缓缓走近魏震,几乎贴上他的身子,冲着他紧绷的侧脸吐气如兰。
“摄政王,您高高在上那么久,是不是连最基本的廉耻都不知为何物了?”
魏震从来没被人这样冒犯过,便是有几分性子,此刻也消磨殆尽。他猛然伸出手掌就要钳住虞兰娇的下巴。
啪地一声,虞兰娇下意识地挥出一巴掌,将他的大掌打开。
……
两人都愣住了,虞兰娇更是漫上一阵强烈的心虚和后怕。
她竟然打了摄政王?
方才因极致的愤怒骤然暴涨的勇气,此刻好像也随着那啪的一声泄了个干净。
她慌乱地垂下头,猛地将手藏到背后,慌乱道:
“今日是臣女孟浪,擅自冒犯摄政王,还请摄政王看在虞家已是秋日蚂蚱,没几日好活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她匆匆转身,急步离去。
韩震脸色铁青,下意识伸手想要抓她,却只来得及揪住她一片衣襟。
随即,一滴湿润迎风触到他的指尖。
她竟然哭了?
奇迹般的,这一点湿润,竟让他的暴怒和戾气全然消褪。他脚步一顿,沉默在原地。
虞兰娇急匆匆回了虞府,刚入内堂,便遇到正端坐上首,横眉冷目怒斥虞兰萱的姑母虞桂。
“大哥死了,你们姐妹两个越发不像样,一个带着孝出门不知去哪厮混,一个违抗长辈之意,大言不惭拒婚!
若叫大哥知道,只怕在黄泉路上都不会瞑目!”
被劈头盖脸一顿斥骂,谁都要生出火气。
更遑论虞兰娇方才在魏震面前好受了一顿委屈,闻言一声不响地上前,将不知跪了多久的妹妹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