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狼狈的言归和脸色苍白的沈见溪。
看起来状态都算不上好。
“先回去做笔录还是先去医院?”他们客气地发问。
言归眼帘微垂,她看了眼身边的沈见溪。
总是矜骄的男人此刻像是被打入人间。
空留一身的尊贵气质。
周身却是狼狈不堪。
平日里就苍白着的脸,此刻半点血色都无,白皙到几乎透明。
沈见溪坐在椅子上,头歪着,下巴枕着椅子的扶手。
呼吸起伏的又急促又浅。
宛若溺水的鱼。
和虚弱模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伸出的一只手。
紧紧地抓着言归的手臂。
死也不松开。
对沈见溪似乎没听见穿着制服的男人说的话般,他眼眸只睁开一条浅缝。
言归弯下腰来,靠近他的耳,声音很轻。
“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等你好些,再去做笔录?”
言归本以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任何悬念。
几乎失去所有力气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眸。
狭长的眸子漆黑漆黑的。
仿若有黑火幽光在他眸底跳跃。
“去……”他开口,只说出一句话。
下巴却抬了抬,向着穿着制服男人所在的方向。
言归愣了下,本能地想阻止。
她伸出手,揉了揉沈见溪的脑袋,做出安抚的动作来:
“明天也一样的。”
沈见溪抿了下唇,脸上露出抹虚弱的笑,黑眸中异样的火光更甚。
仅有一字,声音却像咬着牙般说出:
“去。”
……
沈见溪的状态很不好,坐在警车上,他几乎整个人歪在言归的怀里,双眸紧闭,眉头皱着带着几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