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礼温和地点点头,“母妃,让表妹进去再说吧。”
“对,看我,高兴得忘乎所以了。”贤妃眨眨眼把眼泪憋回去,拉着容和清往寝殿走。
容翘一言不发缀在后面,像团无人在意的空气。
他抿紧了唇,满心愤懑。
他就知道,来了就是自取其辱,早知道该找个借口提前离开的。
就在他腹诽的时候,容和清忽然驻足看了过来,“容翘过来,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是这般内向?见到娘娘和王爷怎么不说话?”
她一边说一边给他使眼色。
容翘一愣,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乖乖上前,给贤妃和锦王行礼。
贤妃拉着容和清在自己身边坐下,秦云礼坐在另一侧的椅子上,面色淡淡地看着容翘,略一颔首道:“免礼,算起来你也是我的表弟,今年多大了?”
容翘紧张地抠手,低声道:“十二。”
锦王若有所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十二也不算小,该独当一面了。”
“到底是妾室养的,精明有余,气度不足,上不得台面。”
贤妃毫不顾忌,直白犀利,一点也没给容翘留脸。
容翘脸色瞬间涨红,差点没忍住撒泼。
容和清睁大了眼睛,看向贤妃,贤妃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她立刻反应过来,贤妃母子俩一唱一和,是给容翘下马威呢。
她心里有些感动,更多的是无奈,她轻轻扯了下贤妃的衣袖,轻声道:“娘娘莫要吓唬他,他胆子小,不知道你与他开玩笑,会当真的。”
贤妃挑眉,朱唇轻启,容和清恳切地看着她,“他到底是我弟弟,是母妃的庶子,出门在外,一笔写不出两个容,若姨母和表兄能照拂他一二,和清感激不尽。”
从见面开始贤妃就等着这声“姨母”,这会儿听到了,欣喜非常,她看着容和清扯着自己袖子的手,心都软了。
“好好好,还是你懂事。”她握住容和清的手,转头睨着容翘,警告道:“多向你姐姐学学怎么说话,出门在外你代表的就是安南王府,别什么都不懂,丢你父王母妃的脸。”
容翘低头,沉声道:“是。”
锦王这才道:“坐吧。”
容翘默默落座,悄悄看了容和清一眼,容和清冲他点点头,继续和贤妃说话。
贤妃问了些家长里短和她母妃的情况,又问她路上累不累,为什么要过来?
容和清把在皇后那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没有半点不耐烦,贤妃听完唏嘘道:“是我对不起你母妃,这些年她不愿和我多说,每每送去的书信都得不到回音,今年破天荒给我送信,竟是让我看在往年情分,好好照顾你,你不知道我这心里有多难受。”
贤妃拿帕子擦泪,颤声道:“但她怨我也是应该的,若不是为了我,她好好的姻缘也不会散了,更不会远嫁南境,受那些妾室的气,不过那陆氏倒是个老实的,这么多年恪守本分。到底是将门忠烈之后,就是和某些青楼出身的不一样……”
后面贤妃说什么容和清都没听进去,她只听到了那句“好好的姻缘散了”。
这意思是说她母妃之前定过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