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一片肃穆,不知是不是心境变了,此时容和清站在寝宫外,只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但事已至此,她没有退路了。
她也不想退。
沉鱼说得对,敌在暗她们在明,处处被动。
与其时时提防着,不如以她为饵,把人逼出来。
“王妃娘娘,陛下刚醒来,让您进去呢。”杜满笑呵呵出来。
容和清点点头,“有劳公公通传,陛下精神怎么样?这几日身子可见好?”
杜满叹息一声道:“娘娘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容和清蹙了下眉,这意思是不好?
她转头给了唐一明一个眼神,唐一明点点神等在门外,容和清自己进了内殿。
殿内燃着安神香,明黄色的帐幔垂落,十分安静。
“儿臣来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容和清在床前停下,没有贸然上前。
“和清回来了?”
床帐被掀开,露出了皇帝憔悴的脸,“过来些。”
容和清起身上前,“父皇今日可觉得好些了?”
皇帝叹息一声,摇摇头,“看来祈福无用啊。”
【999,这殿内有其他人么?】
999:【没有。】
容和清放下心来,直起身子直视皇帝的眼睛,轻声道:“若此病是人为,祈福自然无用。”
皇帝眉心一蹙,“什么意思?”
容和清从怀中取出一根银针,“儿臣之前曾看过一本医书,略懂一点医术,若是父皇信得过儿臣,请让儿臣取一滴您的血。”
皇帝一怔,眯起眼探究地看着她。
虽然被病痛折磨得形容憔悴,但皇帝多年积累下来的威压仍在,这么看着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让人忍不住心生怯意。
好在容和清经历的大风大浪多了,每天在生死边缘疯狂试探,她现在对皇帝这点威压彻底免疫。
她迎着皇帝的视线说:“儿臣只在这儿看,父皇亲自盯着,儿臣也做不了什么。”
“而且父皇就真的没有怀疑过么?怎么端王刚走,你就病倒了,紧接着钦天监就算出我是有缘人,又把我支开?”
容和清挽起衣袖,露出红肿的小臂。
皇帝视线一凝,坐直了身子,“你这是……”
“儿臣在回来的路上遭到精卫伏击,拉车的马发狂,儿臣在马车里颠簸时撞的,若非得贵人相救,现在怕是已经死了。”
皇帝悚然一惊,随即想到了什么,面色大变。
“父皇也意识到了吧?他们故意设局,就是想把我引出云都除掉,为此不惜以父皇龙体做饵,其心可诛!”
容和清沉声道:“所以父皇,无论何时,儿臣与您都是站在一边的,若您有个三长两短,第一个遭难的必然是儿臣,儿臣便是竭尽全力,也会救您,所以请您给儿臣一次机会!”
皇帝沉默半晌,主动伸出了自己的手。
容和清笑了下,俯身小心翼翼地刺破他的中指,取了一滴血在帕子上,假装又闻又看的,眉头皱的很紧,像是在思考。
实则——
【小九九快!我拿到血了,快检测一下!】
999:【宿主别急,在测了在测了!】
约莫两息后,999一喜:【出来了出来了,宿主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