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之傲号继续向前全速冲击,一艘威尼斯人的帆船,眼看火炮威力有限,只好横在了加莱桨帆船与海盗船中间,继而调转船头,朝着凯撒之傲全速冲锋,进行拦截,两艘十五米长的帆船谁都没怂,加足马力相向而行,两艘船首的青铜撞角,在波涛起伏的海面上若隐若现。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
“轰!!!”
伴随着青铜的撞击声、木头的撕裂声、与海浪的奔涌声,两艘风帆船的船首,重重撞在了一起,巨大的颠簸,让双方水手纷纷跪倒在甲板之上,根本无法保持平衡,一些倒霉鬼直接被震飞,摔入海面,荡漾起道道涟漪,双方突出部的船首,被撞烂的一塌糊涂,大量锋利的木头碎屑,伴随着冲击波溅射向四面八方,在一个个士兵与海盗裸露的皮肤上,撕裂出一道道猩红的血痕。
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重重撞在一起的两艘船还在向前行驶,破破烂烂的船首,被动能推挤的一齐向上抬起,缓缓脱离了海面,宛若两头直立起身子,前爪纠缠,撕扯在一起的猛虎,艾纳瑞昂感觉天旋地转,等恢复平衡后,发现自己现在竟然躺在舱室后方的墙壁上。
过了好一会,两艘帆船的破烂船头,才在吱呀作响的木头声中,勉强向左右错开,同时向下重重砸入大海,击荡起千朵碧涛,当甲板再一次与海面平行之时,两艘船的侧舷几乎贴在了一起,一支支勾爪从威尼斯人的船上抛了过来,死死卡主了凯撒之傲号的侧舷!
“以耶稣基督之名!杀光这些异教徒!”
“丹多洛总督永恒!”
“血祭基督!颅献耶稣!!!”
无数身披胸板甲、四分之三板甲、乃至全身板甲的威尼斯雇佣兵,披挂着黄色的斗篷来区分敌我,他们挥舞着刀枪剑戟,跳帮上了色孽海盗的船支大开杀戒。
身披紫袍的色孽海盗们也不甘示弱,纷纷拔出弯刀,或者用变异的血肉武器还击,两帮人在甲板上悍不畏死的战做一团,刀刃的铿锵声、火药的爆炸声、士兵的战吼声响彻云霄!
艾纳瑞昂还没从突然的袭击中反应过来,被炮弹砸毁的舷窗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两个披挂黄色斗篷的人类,便通过被炮弹撕开的木墙,大步冲入了阿尔忒弥西娅的房间,一人中年男子身穿胸甲,手持长戟,另外一个年轻人身穿一件白色长袍,手持一根筷子大小,顶端镶嵌着蓝宝石的法杖,他们看到艾纳瑞昂惊艳的容颜后先是一愣,随后立刻摆出了战斗状态,大声呵斥。
“该死的色孽教徒!昨天竟敢打劫我们的船?说!你们把因卓格尼尔藏在哪里了!”
艾纳瑞昂大脑迅速思考,这几艘船挂着八分之三罗马,威尼斯人的金色翼狮旗,他们在询问,昨天那海盗把打劫来的因卓格尼尔,藏哪里了。
而昨天,我就是在一艘威尼斯人的船上,被这些色孽海盗掳走当奴隶的,整艘船都被这些色孽海盗洗劫一空,那什么因卓格尼尔,应该在六艘船支的某一艘上中。
时间对的上,旗帜也是一样的,他们跟昨天那艘被抢的船是一伙人?那岂不是我的同伴?跟着他们,是不是能一分钱不花,逃出海盗魔爪?
“我不是那些色孽海盗的一份子,我也是昨天被捉的俘虏之一!”
想到这里,艾纳瑞昂慌忙辩解。
“放屁!你住在舒适宽敞的船楼,而不是船舱内的监狱,还穿着这么闪亮的护甲,一看就是海盗中的高层!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因卓格尼尔在哪!”
一个挥舞着长戟的佣兵,暴躁的说道。
“别激动,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隐情,你看,他身上竟然没有色孽印记。”
另外一个身披白袍,手持法杖的年轻人,制住了自己的同伴,顺便对着艾纳瑞昂他施展了一个零环戏法,这个法术的波动,艾纳瑞昂十分熟悉,是侦查术,这人在看自己的信息。
“我他妈一个战士,又不会用侦察术,怎么看?可能是他用法术把印记藏起来了,也可能是他菜,那见鬼的巨乳扶她邪神鸟都不鸟他,压根没有降下赐福,在他的身体上烙下印记。”
长戟佣兵暴躁的对同伴说道,随后转过头来,更加暴躁的对艾纳瑞昂大吼出声。
“你说你也是那艘船上的水手,是被掳掠来的?好啊!那你说说看,那艘船叫什么名字,船长和副船长叫什么?押送的货物中又有什么?”
“我……”
艾纳瑞昂蒙圈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就继承了一些基础的知识记忆和文字记忆,会点希腊语和拉丁语,别说船长名字了,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他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在阿尔忒弥西娅的庇护下的海盗生活,也无法取信于人。
艾纳瑞昂一下子泄了气,还好,自己的术士血承,有一个隐藏的优势,几乎所有魔法,施展起来都需要吟唱咒语,释放一些手势、法印。
而自己的魔法,都是以灵能的形式展现,施展灵能不需要咏唱咒语,不需要手掐法印,只需要集中精神,在脑海中冥想,读条一段时间就能释放,唯一的外在表现形式,就是双眼散发出各种颜色的光晕与流萤。
艾纳瑞昂垂头丧气的低下头颅,不让他们看见自己的双眼,随后开始在集中精神,施法读条,三秒后,一根虚无缥缈的苍白脊椎,悬浮在了他的背后,二十四根肋骨向两侧舒展而出,仿佛十二双手臂,拥抱住他高挑的身躯。
艾纳瑞昂抬起自己妖异俊美的面庞,瞳孔还残存着一抹紫色的光晕,他在灵能骨骼的簇拥下,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我说我忘了,你们信吗?”
两个威尼斯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冷笑一声,挥舞着长戟与法杖直接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