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嬷嬷回身跪倒,其中一个大着胆子回道:“圣上关怀夏世子,传奴婢二人查问昨夜规矩。”喜嬷嬷就是管着洞房安排的事,这么说也说得过去。
“嗯,去吧。”明宗扫了两人一眼,又摆了摆手让两人退下。
他以为夏南身体不好,只怕都不能行房,以前自己赐美人的时候才会多番推脱。可是,国师说夏南子嗣昌盛。夏南子嗣昌盛,就是成王府子嗣昌盛啊!
田昌送走国师回来,明宗低声吩咐道,“你去太医院,吩咐太医正调配一些可让男子绝育的药来。”
田昌吓了一跳,连忙应喏,头都不敢抬起。
“此事你看着办,若有泄露,朕诛你九族。”
“圣上明鉴!奴才就是圣上养的一条狗,圣上不下令,奴才绝不敢多说一个字。”田昌吓得扑通一下跪地,赌咒发誓道。
明宗摆手,“行了,朕知道你的忠心,快去办差吧。”
田昌领命离开。
明宗看看刚才夏南坐着的位置,“怪只怪你是夏长恭的儿子啊!”
夏南的父亲,如今的成王夏长恭,先帝在位时也曾拘于京城。后来成王娶妻安氏,老成王病重,几次血书祈求先帝放归,先帝心软,也念着北地局势,让夏长恭回去了。
结果夏长恭一回到北地,露出了狼子野心。他不满安氏,拉拢云州大族云氏一族,立了云氏女为侧妃,还将云氏所出的次子夏北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明宗继位时,先帝临终遗言,就跟他说北地成王府同是夏氏一脉,手握重兵,久留必成大患,让他要尽早拔除隐患。
他继位后,夏长恭等到嫡子夏南三岁,就主动提出要送嫡子进京为质。
他对这个嫡子无甚感情,一心想要让次子夏北袭爵。
可惜成王没想到,先帝指定的王妃,不是寻常妇人。成王妃安氏为母则刚,借着命妇上表朝贺,通过皇后向朝廷表了忠心,还几次将成王的打算上报朝廷。
本来,有成王妃送来的消息,他扶持怀恩伯,派将领到北地带兵,想借机在北地扶持心腹,取代成王府。
可惜,成王府树大根深,他派去的人不济事,倒是来京城为质的夏南,让他很是惊喜。
三岁的孩子,到京不久就遇刺,醒来后进宫向自己求助,几年来自己让他办的事情,都办得很好。借着他们母子的手,朝廷在北地军中也安插了不少将领。
夏南无人依靠,对自己这个皇伯父言听计从。若是他回到北地继承成王,肯定要比夏北好。这些年,他默许夏南扬名,也是为了他能继位造些声势。
但是,明宗也知道,人都是会变的。夏南现在要靠自己庇护,自然言听计从,要是回到北地,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夏长恭呢?
只要夏北一死,夏南又不能生育,那么,成王一脉到他这一代,不就断绝了吗?成王府无人袭爵,朝廷收回爵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其实,若是夏南识趣,他继承成王爵位后,交还兵权,回到京城荣养天年,还能多享几年福。
明宗微微自得,自己这招兵不血刃,灭敌人于无形,比起父皇来,可是高明多了。
他是要长生不老的人,夏南没有子嗣,等他老死,自己做到了先皇想做而做不到的事,世人称颂自己英明神武,自己去太庙祭祖时也能大书特书一番。
夏南不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几个儿子不成器有什么要紧?他长生不老,有没有儿子继位也无所谓,而且,大不了多纳些美人,再生就是了。
他越想越高兴,哈哈一笑,传黎美人过来,欣赏歌舞,饮酒寻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