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画失笑,自己的确是失了朝气。
出了这事,顾如画收了弹弓,去瑾华院看姚氏。
明仲桓提了鸟笼回到自己的院子,路上遇到明秋华,一看自家二哥竟然提笼架鸟,吓得差点以为二哥被附身了,还跑去跟母亲说了。
晚间明仲桓去请安的时候,李氏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听说你学人家遛鸟了?”
明国公就觉得,自家夫人那语气,好像儿子多了不得一样。
明仲桓不想对母亲撒谎,又不能说是顾如画的鸟儿,只好含糊地说,“一个朋友的鹩哥,受伤了,托我找人给治治。”
“朋友?”李氏和明国公对视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冒出一个词儿——不对劲。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明仲桓是个内敛上进的人。这样的人,性格有些闷,有些无趣。
可是,他除了练武,就爱去参加各种文会。而且,他还不喜欢去烟花之地的文会。大家都知道,要想请明国公府二公子参加,文会最好选择高雅之所。
而能被明仲桓称为朋友的,更是寥寥无几。京中他最称道的人,是成王世子夏南。若不是顾忌两人身份敏感,他倒是很愿意与夏南成为朋友。
能和他交往的人,不可能是遛鸟逗狗的人。哪怕背地里是这样的人,在明仲桓面前,也会说自己一心上进从不玩物丧志。
就这样的明仲桓,说他朋友托他替自己的鸟儿疗伤,岂不是笑话?
李氏堆起了一脸笑,“是哪个朋友?我可曾见过?”
“应是见过的。”明仲桓掩饰地回了一句,“父亲,母亲,今日我要去衙门里当值,儿子先告退了。”
“哈哈,去吧去吧。”李氏掩口而笑,“休沐的时候,请你那个朋友来家里玩。”
明仲桓简直是落荒而逃,走到门外,他才惊觉,自己为何要这么慌张?就大大方方将下午的事说了不就好了?
他有些懊悔,又不能转身回去再跟父母说,想着先去衙门值守吧。他让小厮提着鸟笼,骑马去皇城司。
皇城司里,有专门侍候信鸽的人。他将鹩哥送过去,请人家帮忙看看。
那人也差点惊掉下巴,将手里的活儿都丢下,先帮明佥事看鸟。
幸好,顾如画用的是小石子,弹弓打的又不准,只打伤了鹩哥翅膀,连骨头都没断。
明仲桓听说最多十来日就能好,松了口气,他就怕没治好,让顾二姑娘伤心。
“明佥事放心,这鹩哥也只管放小人这里,保证侍候得妥妥的。若是明佥事想训练鹩哥说话,小的也能训出来。”
“多谢,先治好伤吧。”明仲桓婉拒了。
第二天回到府中,他想着得告知顾如画一声。可是贸然派人过去找顾二姑娘说话,只怕会引人误会。他走到昨日的花园围墙处,听到隔壁又传来顾如画和她身边丫鬟的声音,还有嘿哈的呼喝,听起来像在练功。
谁家下午练功的?
他踌躇片刻,又飞身上了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