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的一声刀坠地的声音,玉儿睁开眼睛,虽然保住了一条小命,却还是止不住的后怕。
还没来得及大口喘气,脖间一紧,她被萧元祁从地上提起来,怒火滔天,比方才更甚,“你说,是她让你来的?”
玉儿脸色泛着死人的青白之色,她心中叫苦,一时情急只想找个能嫁祸的,却忘记了殿下对那村妇本就态度冷淡,颇为嫌恶。
身体中濒临极致的痛苦撕扯着萧元祁的神经,沈意两个字像是某种开关,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思考不出来,分辨不出来,只觉得痛。
她不爱他到了这种地步吗?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将他拱手让人。
他身形微微摇晃,将那贱婢甩了出去,“把她押下去。”
“殿下,卑职已经派人去请了太医。”
“都出去。”萧元祁扯开他的搀扶沉声道。
“殿下……”
“出去!”
他加重了语气沉重的威压带着难以宣泄的怒火,侍卫们躬身退了出去,他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瘫软的倒在床榻下面,心口绞痛的再不能言语。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沈意本该一如往常,早早的歇下,可是前院里声响不断,烛光亮得隔着一面墙都能看得到。
“娘子,出大事了。”
沈意见烟儿急急忙忙失了一惯的沉稳,“该不会与前院有关?萧……你们殿下出了什么事情?”
“玉儿犯蠢,竟给殿下下药,被拖了下去,殿下现在把太医拒之门外谁都不让进,娘子不是懂些医术吗?快去看看殿下吧。”
沈意听完本能的站起来就想往外走,脚子刚到门口,又缩了回来。
她对他有怨,他的欺瞒,他的自以为是给她的身份,始终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
“姑娘,您去看看殿下吧,殿下虽不说,奴婢却知道他把姑娘放在了心上,奴婢多次瞧见殿下站在外面却又不敢进来。”
见沈意还在犹豫,烟儿更显焦灼,她虽不知道殿下和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却知晓他们二人对彼此都极为重要。
“姑娘一向心善,难道独独对殿下如此心狠吗?今日不去,奴婢怕来日姑娘会后悔啊。”
烟儿的声音搅扰的她心烦意乱,沈意还是转身,快步走向前院。
刚到前院亮堂堂的灯笼照亮了一片天,两三位德高望重的太医守在门口团团转。
“我想进去看一下他。”
“这……”侍卫们有些犹疑。
“他要问罪的话,全是我一人只过,只是现在请让开。”
来都来了,自当要进去看看,沈意不知里面情况如何,也不想与侍卫多费口舌。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还是放她进去了。
房间内的灯都被吹熄了,黑压压的,沈意刚踏入就听闻一声暗哑的怒吼。
“滚!”
她并没有在意,继续向前走,找到了躺在地上蜷缩着的萧元祁。
“孤说了,不准任何……”萧元祁剩下的半句话偃旗息鼓,因为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平和的草木香,他一时有些不敢言语了。
“你若是不想见我,我去叫门外的太医。”
“别走。”他听到了她的声音,扯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