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小毛病。”
郑书意一抬头发现自己的第一袋药已经快滴完了,于是说道,“我要叫护士了,先挂了啊。”
“哦,好的,你好好养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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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第二袋水时,郑书意已经很困了。
可她不敢睡,一个人在这里,若是睡着了都没人帮她叫护士。
过了十来分钟,她实在撑不住了,烧得短路的脑子终于想到了办法。
她预估了一下这袋药大概滴完的时间,然后设置了一个闹钟,这才靠着椅子安心地闭眼。
很快,四周的声音渐渐消失,她脑袋一歪,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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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闹钟响起时,她先睁开了眼睛,迷茫地发了一会儿呆,意识才缓缓回笼,想起自己睡前在做什么。
于是她第一反应是抬头去看药水有没有滴完。
然而她抬眼的那一刻,却发现时宴站在她身旁。
人满为患的急诊室里,他穿着单薄的白衬衫,只孑然站在那里,就让郑书意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可是他的身影太真实,太具象,
以至于郑书意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是还在梦里没醒过来。
她恍惚地看着他,他却半弓着腰,似乎没注意到郑书意的眼神。@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更像是做梦了。
郑书意想触碰他一下。
刚抬手,却被人摁了一下。
“别动啊。”
一道女声响起。
郑书意寻声侧头看过去,药袋已经瘪了,而护士正在弯腰给她拔针。
她地意识在周遭窸窸窣窣的声音和手边的温热营造出的安全感中渐渐回笼,人却依然有些迷糊。
手背上异物感抽离的那一刻,郑书意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西装外套。
一件带着时宴惯用香氛的外套。
郑书意慢慢反应过来,眼前的景象不是梦境。
直到时宴接过护士手里的棉棒,按住郑书意的手臂时。
他才看了过来,轻声道:“一个人来医院打点滴也敢睡觉,你心就这么大?”
毫无理由地,郑书意的眼睛酸得像被醋熏过。
她突然很想哭。
半晌,她才哑着嗓子,哽咽着开口:“你怎么来了。”
说完这句话,她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带着些委屈与抱怨,又说道:“不是叫你别出门吗……”
时宴松了棉棒,见针眼没有出血了,才慢慢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郑书意。
可是他的双眼却服软了。
“你不就是我命里的大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