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芸儿拿着小碟子倒了一些醋,又滴了几滴香油。
饺子很快就被端上了桌。
贺父瞧着桌子上的饺子,有几分惊讶,笑着说:“今儿怎么想起来吃饺子了?”
顾芸儿:“我和夕姐儿去山上转了转,瞧着荠菜绿莹莹的,就摘了一些。”
贺父夹了一个饺子,咬了一口,细细品尝了一下,道:“‘三月三,荠菜胜灵丹’,饺子味道不错,带着一股独特的清香。”
贺母吃了一个饺子,道:“是芸儿的手艺好,馅儿调的好,旁人包的荠菜饺子未必有这般好吃。”
贺夕点了点头:“娘说得对,嫂嫂的饺子馅儿调的好。”
顾芸儿许久没吃过饺子了,吃着纯天然无污染的野菜饺子,心里也十分愉快。
这样的日子才叫生活嘛,虽然要拼命赚钱,也不能把自己逼得太紧,得适时地享受一下。
饭后,贺母将二堂叔家拿过来的糖分给了顾芸儿和贺夕。顾芸儿不怎么爱吃糖,只吃了一块,沾了沾喜气,剩下的全给了贺夕。
糖是十分金贵的东西,贺夕推辞不要。
顾芸儿:“你是小孩子,我是大人了,你拿着便是。”
贺夕:“我也不小了。”
顾芸儿:“没成亲就是小孩子,拿着吧。”
贺夕见嫂子一直推给她,她抿唇笑着道:“多谢嫂嫂。”
两个人坐在矮凳上吃着糖,都笑得十分开心。
晚上,贺母将白日听到的闲话告诉了贺父。
“隔壁的刘嫂子在外编排启哥儿媳妇的不是,说她又懒又馋,在路上把要卖的东西都吃了。”
贺父脸色不太好看,半晌,道了一句:“她年轻的时候就干过这样的事儿。”
贺父不是个爱说嘴的人,又是读书人,有些事即便是知道也不会往外面说。今儿实在是有些厌烦隔壁的嫂子。
贺母惊讶地道:“真的啊?”
贺父:“嗯,那时咱们尚未成亲,婶娘知道后训斥了她。”
贺母想到平日里刘大娘的所作所为,一切又觉得十分合理。
贺父:“明儿你去村里跟大家解释一下,启哥儿媳妇儿和夕姐儿是真的去卖吃食了,没有嘴馋偷吃,也没偷懒。”
贺母:“那要不要说赚了多少钱?”
贺父顿了顿,道:“不能说,就按启哥儿媳妇的话说,只说能糊口就行。”
一日五十多文钱对于富贵人家来说不算什么,对于穷苦人家而言却是一笔巨款。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家都穷还好,若是有人突然富了,不知会生出来什么事。
贺母:“大家要是不信呢?”
贺父:“不信就算了,嘴长在他们身上,咱们也管不了。”
第二日吃过早饭,贺母拿着针线活去了槐树下。按照贺父的要求,跟大家澄清儿媳真的去镇上卖吃食了。
贺母是个老实人,从不说大话,很多人都信了她的话。
不过,也有人不信。
刘大娘:“我可听说她不会做饭,她卖的东西有人吃?”
贺母:“有的,有的,芸儿做饭很好吃。”
刘大娘:“你可别再护着你那儿媳了,你那儿媳人不行。”
听到刘大娘说顾芸儿的不是,贺母有些不高兴。
“嫂子,芸儿不是那样的人。”
可她嘴笨,说不过刘大娘,几句话又被刘大娘怼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