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芸儿刚想开口说话,这才发现因为长时间没说话嗓子有些发紧,她清了清嗓子,哑声道:“吃。”
贺夕:“好,我跟娘说一声。”
顾芸儿从床上坐了起来,起得有些猛,又几日没吃饭了,头有些晕。她连忙扶住了床边的桌子,缓了一会儿才终于没那么难受了。
她四处找了找原主的衣裳,终于在床尾处找到了。
那衣裳原本应该是粉色的,不知多久没洗过了,衣裳已经变成了灰色,衣领上和袖口上甚至包了浆。
顾芸儿盯着衣裳看了许久,终究还是过不去心里那一关。她将衣裳放下,打开了一旁的柜子。柜子里的衣裳放的乱七八糟的,各种衣裳混在一起。有冬天的衣裳,也有夏天的衣裳。有干净的,也有脏的。
顾芸儿叹气,原主也太邋遢了。
她从里面挑出来一件看起来没那么脏的灰色衣裳,忍住心头的不适,套在了身上。穿好衣裳,她又去桌子上找了找梳子,瞧着满是黑污的梳子,顾芸儿忍着恶心梳了梳头。头发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都有些梳不开了。
梳子不小心碰到了额头,顾芸儿疼得发出来“嘶”的一声。
顾芸儿放下梳子,抬手摸了摸额头,那里原先流过血,现如今已经结痂。这应该是几日前弄的,原主的养兄顾大山来找原主要银子,原主没给,两个人动了手,顾大山推了原主,原主额头碰到了桌角。
即便不幸穿到了原主身上,顾芸儿还是想说原主真是命苦。虽说她自己也有一定的问题,但亲生爹娘无情,婆家又不待见,养兄又这般。
不过,她既来到了这里,就绝不会重蹈书中的覆辙。
梳好头,顾芸儿在屋里找了找洗漱用的东西,没发现自己想要的,她从厢房里走了出来。
站在院子里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她穿过院子,走出家门,来到了院外。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河边种着柳树。她从柳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准备回家。
这时,那一群小孩子又从不远处跑了回来。
见到顾芸儿,他们站在一旁盯着她,奶声奶气地念着:“顾家女,懒婆娘,又脏又坏讨人嫌!”
顾芸儿:……
她一向喜欢小孩子,虽然这群小孩子看得她十分不自在,但她还是笑着问:“小朋友们,你们吃饭了吗?”
小孩子们听到她的声音,哇啦哇啦叫了起来,四散跑了。
“顾家女说话啦,顾家女要骂人啦~”
顾芸儿:……她是什么魔鬼吗,她长得很丑吗,小孩子们怎么这么怕她。
她刚刚在河边照了照,原主虽然有些胖,又不太干净,脸上还长了面疮,倒也不至于特别吓人。
回到家里,顾芸儿去了厨屋。
此刻厨屋里正站着两个人,年长的那位妇人约摸五旬上下,脸色蜡黄,瘦骨嶙峋,应该就是贺启的母亲。年幼的小姑娘面黄肌瘦,像根小豆芽,看起来十来岁的样子,想必是贺启的妹妹。
再想想自己肚子上的赘肉,顾芸儿有几分羞愧。
贺母刚做好饭,正准备盛汤,见儿媳已经起来了,她紧张地道:“启哥儿媳妇儿,你先去堂屋坐着吧,饭马上就盛好了。”
顾芸儿:“我用用刀。”
贺母神色愈发紧张了:“你用刀做啥?”
前些日子儿媳想要吃鸡蛋,她没给她,儿媳就拿着刀威胁她,要是不给她吃她就去死。
顾芸儿拿起来手中的柳枝,道:“削柳枝。”
贺母见自己想多了,忙从案板上拿起刀递给了儿媳:“给你。”
顾芸儿拿起来刀子,将柳枝切成巴掌大小,撕开树枝表面上的那一层树皮。开口处斜切,再用手撕开一些。做完这一切,她见贺母站在灶前,犹豫了一下,道:“我还想用个东西。”
贺母又紧张起来:“想用啥,你说。”
顾芸儿指了指锅底:“想用一块木炭。”
贺母虽有些不解,但还是蹲下了身子,在锅底找着木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