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灵鹤拍案呵斥:“放肆,你是越发没有规矩。”
林耳惶恐请罪道:“大人,卑职知错。”
“等会下去,自行去账房那扣半个月俸禄。”
“是。”林耳泄劲哀声。
“你有不甘,那又如何?”
翟灵鹤提笔轻沾墨,在砚台上来回涂抹,“案子不是结了吗?那便告一段落。”
“可大人,罪魁祸首仍逍遥法外。梅娘是被逼的。画舫上这样的姑娘还有很多。若不是这些龌龊,她也不会这样。”林耳回想着:大堂里梅娘声嘶力竭地哭诉,无人不为之动容。
“人命是梅娘杀的,无可非议。这些女子本就是姜岐买来的奴隶,他有权决定这些人是做什么,要做什么。”翟灵鹤落下一字,字为:娼。
“更何况像姜岐那样的商人还有很多,你杀不完的。人,也救不完。”
“大人宁可包庇姜歧,也不愿意救救她们吗?”林耳似乎挑起翟灵鹤的怒气,过分逾矩了。
“那梅娘就能为自己的自由,将一个无辜之人杀害吗?一人错是错,无关深重。至于怎么处理你说的罪魁祸首,本官会权衡利弊。”翟灵鹤又落一字,笔锋狠厉。
“是,属下明白。”林耳心有不甘,只能忍气吞下。
“下去吧。”翟灵鹤写完,放下笔。
良久,翟灵鹤吹干笔迹。
“你是不是不认可我的决策?”翟灵鹤眼神未变,话指向门外。
俞挽枝缓缓走进来,他认:“下官不认可。”
翟灵鹤轻笑,一副教导口吻:“你可知他背后之人是谁?兆京第一权臣。我惹不起,躲得起。若你执意要为这些深陷泥沼的人请命,也不是不可以。”
俞挽枝神色一变,翟灵鹤见状继续说着:“这律法可以改的,只不过这奴隶要是有人权,皇帝估计是第一个不答应。”
看着俞挽枝神色不断变化,翟灵鹤拼命止住笑意。
“不过大人我还有一个办法。”翟灵鹤拿着写好的册子,起身走到他的面前。
“如果你有他的把柄,让他不得不从呢。”翟灵鹤抬起他的手,将册子放进掌心。
“这份是这几天整理的姜家账本,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俞挽枝捏住手中的账本,愕然道:“多谢大人。”
“我还是要问你,假使这天底下还有很多如同梅娘一般受难的女子亦或者是其他人。难道那时你还能像现在一样有法子解救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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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心不移。就算那时无计可施,属下也会竭尽全力,死不足惜。”
这句话说得不卑不亢,挽枝不是折枝。
看着俞挽枝离去的背影,翟灵鹤心情愉悦。似乎倒也不亏,就权当是哄他开心吧。
我心不移,说的好听。
翟灵鹤专心致志在桌案上作画,忽然飘来一股香味,鼻尖诱香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