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涌出更多,季宁扑进翟灵鹤怀里泣诉着真心。
“我不在乎你们要做什么,瞒着我好了。我只要你是那个在永州药牢里喂血救我的人,分我吃脏馒头的人,冰冷的深渊里唯独你是暖和的。
哥哥说的话我会听的,你说的我也听,翟灵鹤别丢下我……”
季宁像一个流不完的水罐子,胸襟前的青色浸染深黑。翟灵鹤轻拍后背,从上而下抚过。
季宁少时与他一起经历了生死,很难让人相信有这样一个人在死亡前还在抱歉自己没能救出他。
季鸢把他教的很好,好得太多了。
翟灵鹤是软和了,这是个孩子。
他在劝:“我是将你送走,你想去哪都行。”
“不去,你在哪我就在哪。”
翟灵鹤道:“你不怕死吗?你才十七岁呢,也就活过几个年头。”
季宁闷闷吸气回道:“怕,想想还是怕的。”
翟灵鹤恐怕赶不走他了,多说点唬他道:“怕,你还不逃远了些。以后我死了,无人护着你。你又该……”
“我不要你护着我,是我保护你。”
季宁露出憋红的面庞,眼睛哭得红肿。像什么?像个脱了毛的猴子。此刻脑子的想法略微煞风景,但翟灵鹤忍不住压低唇角。
“想留下可以,我们约法三章吧。第一,我说的任何话你都要听。第二,不要与任何人说起你的身世以及我们相识的过往。最后,阿宁好好活着,不管任何时候。”
真真是冷不下心来,翟灵鹤时时扪心自问神仙的冷血冷清为何他一点都没有。
就喜欢与情欲为伴,亦或许他其实是个凡人。不过是多了些异想天开,认为自己是那域外之人。
这说的也不对,他如今身在凡间。不是凡人,是什么?羁绊越多,缠身的情丝就越多。
沉沦其中,无法自拔。他们的数十载一生,是你的转瞬之间。
你可悔?
季宁哭得累困了,睡过去。翟灵鹤让出床榻让他歇息,自个在旁寻个坐处守着。
灯芯噼啪炸响,翟灵鹤昏昏欲睡靠在交椅上。寂静深处,一声嘹亮的鹰唳在夜空中回响。
响遏行云,却没唤醒兆京城内的百姓。翟灵鹤睡眼惺忪,伸了个懒腰走到窗前。
皓月当空,一只猎鹰盘旋高飞。‘啪——’翟灵鹤一拉合上窗户,转身吹灭了灯亮。
几步倒在榻上将季宁往里挤去,躺在外侧合眼睡去。
床是他的,怎么还让别人睡了去,够意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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