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前面围了乌泱泱一堆人,挡了我们的去路,属下先过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阿昭不一会儿就折了回来,“公主殿下,属下已经打听清楚了。原来是安宁公主刚才在大街上骑马急行差点儿踩伤一名孩子,多亏了一位江姓公子出手相救才幸免于难。可偏偏安宁公主从马上摔了下来受了些伤,所以她现在在那里不依不饶,非要把那江姓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磕一百个头认错才行。”
“皇朝律法有规定,闹市之内骑马不得急行,赵葭音今日有错在先,竟然还在这里无理取闹,她到底有没有脑子?阿昭,随本宫过去看看。”这个与她同父同母的妹妹,从来都未曾让她省心过。
赵倾云下了马车,朝着出事的方向走了过去。奈何看热闹的人太多,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走进去。阿昭灵机一动,大喊了一声,“长公主驾到。”
话音刚落,原本围着看热闹的人就跪了一大片,而且还很自觉地留了一条不宽不窄的道路出来。
赵葭音见状,心里的火气愈发大了起来。明明她们都是当朝公主,为何众人对赵倾云如此敬重,而根本不拿自己当一回事?
赵倾云走到了人群中央,“哪位是救人的江姓公子?”
只见一名白衣男子从跪着的人群中站了起来,他生得是丰神俊逸,俊美绝伦,不可方物。赵倾云原本以为风天慕是自己生平见过的相貌生得最好的男子,可跟眼前人比起来还是稍微有那么一些逊色。
“回禀长公主殿下,刚才是草民救的人。”
“哦?你叫什么名字?”
“江居安。”
“居安思危,想来令尊替你取名字的时候一定充满的希冀,这的确是一个好名字。”赵倾云微微一笑,“不仅名字好,心肠也好,而且生得也是极好的,是个万里挑一的妙人。”
此言一出,江居安脸色大变。最近京城谁人不知安国长公主突然开始广纳面首,他自知生得相貌不凡,她该不是想要对自己下毒手?
一旁的赵葭音冷笑了起来,“长姐,你该不会是看上这个讨厌的小白脸了吧?”
赵倾云最近广纳面首之事早就已经成为了城中的谈资,简直是丢尽了皇家的颜面,赵葭音见她刚才夸赞了让自己丢脸的江居安,自然开口忍不住抢白起来。
赵倾云脸色一沉,并不接她的话头,“皇朝律法有规定,闹市之内骑马不得急行。你今日不仅触犯了这一条律法,还差点儿伤害无辜,还好未铸成大错。葭音,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还不赶紧给受惊的孩子和江公子道歉,然后再去巡城司那里领罪?”
赵葭音素日任性惯了,再加上本来就与赵倾云不对盘,怎么可能服气,“我今日虽然骑马急行,但又没有伤到任何人,更何况最后我还从马上摔了下来,现在胳膊和腿都还疼得厉害。长姐你不为我做主就罢了,反而让我以公主的尊贵之躯给一介平民道歉,你分明是在羞辱我。”
赵倾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若是严格遵守律法,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羞辱你的人是你自己,不是本宫。”
“你别跟我讲这些所谓的大道理。”赵葭音冷哼,“我看你就是看上了这个小白脸,所以故意让我出丑讨好他。”
闻言,阿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过微微用力,她便已经疼得钻心。
“安宁公主,正所谓祸从口出,还请你说话谨慎一些。”
赵葭音又急又气又疼,想要挣开阿昭钳制却又无能为力,更是急怒攻心,“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才,竟然敢对本公主动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阿昭行事素来都是本宫的授意,所以她的生死是由本宫来定,跟你无关。”赵倾云声音清冷,“葭音,你若是现在乖乖地向受惊的孩子和江公子道歉并随后去巡城司那里领罪,本宫不会再继续追究此事。”
赵葭音针锋相对,“长姐,我们都是皇朝的公主,你凭什么管我?就凭你比我还要年长几岁,却放荡不堪,丢尽了皇家的颜面?”
话音刚落,阿昭手上的劲儿又大了不少,疼得赵葭音惊呼起来。
赵倾云淡淡道,“阿昭,松手,让她继续说。”
阿昭虽然心有不甘,但仍是松了手,只好一直对赵葭音怒目而视,以此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赵葭音还以为自己戳到了赵倾云的痛处,仍在那里喋喋不休,“长姐,你作为当朝公主,竟然养了一堆面首在自己府上,女德尽失,早就已经成为了天下人眼里的笑话。我要是你的话早就已经找个地方躲了起来,哪里还敢像现在这样招摇过市?我劝你还是早些卸下摄政公主的责任,好好地修习一下自己的品行,否则的话……”
话还未曾说完,赵倾云腰间的长剑出鞘,直接放在了赵葭音的脖子上,寒意瞬间传遍了她全身。
赵葭音满脸惊恐,“我是你亲妹妹,亦是皇朝公主,你怎么敢对我拔剑相向?”
“葭音,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手中这把长剑的来历。”赵倾云缓缓道,“四年前,我带着皇朝大军与天水国苦战数月,历经无数艰难险阻,甚至险些丧命,最终才大获全胜。回京后,父皇特意赐了这把长虹剑给我,上斩昏君下斩谗臣。你今日触犯皇朝律法还不知悔改,我为何不敢对你拔剑相向?”
“你……”赵葭音又怒又怕,瞬间面红耳赤,“你果然是飞扬跋扈狠心绝情,谁都不放在眼里,是不是有一天对皇上也敢拔剑相向?”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如今赵倾云本就已经权倾朝野,赵葭音所言不无可能,说不定皇朝有朝一日真的会出现牝鸡司晨的局面。
正在此时,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句,“首辅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