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圣上,”
楚王妃在一众目光的注视下站起身来,面色变得很平静。
“楚王数月前不幸染上恶疾,身体虚弱,不能下地走动,只能在楚王宫静养。”
“因此未能前来,请圣上恕罪!”
御璟露出关切的神色,细问道:“是得了什么病?可曾寻医诊治?”
“王宫的医师,方外的郎中都请来看过,诊断不出什么病因,汤药无断,也未见好转……”
楚王妃红了眼眶,泫然欲泣,“臣妾心中难受……”
御璟叹了口气,宽慰到:“天有不测风云,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四弟肯定会好起来的。”
“谢圣上关心!”楚王妃屈身微微施了一礼。
忽的,御璟似乎想起来什么,又对楚王妃关切道:“太医院的张书景太医,钻研医术多年,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可谓此方国手。”
“不若这样,”御璟看着楚王妃的眼睛,“你此次返回荆州,朕特许张太医与你同行,回去给四弟好好看看。”
楚王妃一怔,抬头刚好对上皇帝和煦的目光。
“这……”
“圣上隆恩,臣妾先代楚王谢过!只是……张太医久在京都,对荆楚水土饮食都不熟悉,楚王的病,依臣妾看,还是当地的医师更有把握……”
“再者,太医乃是圣上专属医护,楚王何德何能……”
“欸!”
御璟一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四弟病了,朕也很担心。有太医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病,好对症下药,四弟也能好的快一些!”
“如今靖逆大军攻伐洛阳,洛阳和荆楚之地紧挨着,是遏制靖逆叛军攻势的战略缓冲地,乃是重中之重。”
“四弟的病早点好起来,也能尽早统帅护卫军,协助荆州布防军务才是。”
“不然,”
皇室的语气变缓,“四弟一直病着,朕心里,一直放心不下啊。”
楚王妃身子微微一抖,微不可察。
她没有抬头,躬身拜道:
“……如此,就多谢圣上恩眷……”
我在一旁看着,心中又明白了几分。
如今洛阳局危,叛军久攻不下,围绕着洛阳城,双方投入了巨量的兵力和消耗。得益于洛阳城坚墙固,又有后方源源不断的粮草和兵力支援,洛阳城看似危如累卵,却始终牢牢掌控在朝廷官军手中,像一颗钉子,插在叛军南下的交通要道上,使得叛军无法再前进一步。
荆楚紧靠洛阳……
若是荆楚失陷,叛军绕过洛阳,从侧翼长驱直入……
可是叛军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洛阳正面战场,如何还有余力,攻占荆楚呢?
我望着御璟眼中忽然闪过的一丝冰冷,悚然一惊,心里冒出一个看似荒唐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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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又有许多宗室纷纷向皇帝表明忠心,要与朝廷,与御氏皇族正统站在一起,出钱的出钱,调兵的调兵,全力支持朝廷剿灭靖逆叛军,力保御氏天下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