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出手往烛火边凑,微弱的暖意熏热了他的指尖,他盯着火苗出神。
室内陷入安静,钱思渡应声后没再出声,刚想抬眸看他一眼,冷不防听见他说。
“派人盯着姜翎。”
裴瑜盯着微暗的烛火出神,想到了在抚州那日,姜翎望着他一脸笑意,在雪地里耀眼如火。
哪怕是在刺人的时候,也还是明媚如华。
就像。。。。。。眼前的烛火。
在一片黑暗里,依旧燃的热烈。
“阿柒几次都没能杀了她,孟府的事也被她给搞砸了,现今她又时常进宫去,保不准又要坏我们的事。”
他轻呵一声,似笑非笑,指尖已经不自觉的往那烛火上探去。
指尖触碰火苗,燎的他指尖微痛,赶忙缩了回来,他低头摩挲着手指,滚烫。
裴瑜轻笑一声,眼眸深不可测,不知说的是人还是火。
“可真是灼人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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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辰初,周景安便出了门。
他穿着深绿色的圆领官服,上面用暗纹绣着小朵的花纹,腰间佩一条墨色宽边玉锦带,带上装有方形饰片为犀銙,脚踩厚底皮靴,头戴进贤冠。
衬得他周正挺拔,面如冠玉,举世无双。
他今日难得没有骑马,是因着昨日姜翎见他骑马便让他以后都乘马车。
“现今天越发冷了,若无重要的事,你以后不许再骑马,当心着了风寒。”
她似娇似斥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周景安低眸浅笑,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如何,这马车内着实暖和许多。
他是从六品翰林院修撰,只有初一十五才可上朝听政,平日里五品以上的官员才会每日上朝。
今日是皇上特地传召,让他进宫一趟。
“臣给皇上请安。”他恭谨的跪地行礼,刚磕下头去便听见封裕叫他起身。
封裕还穿着朝服没来得及脱下,朝他招手,“不言,来坐。”
他走过去,就见书案上摆着一幅画。
周景安看了两眼那画中山脚下酣畅对饮的身影,问道:“可是有了眉目?”
这画便是姜翎用来揭穿沈清茹面目的重要道具——《寒山夜月图》。
“向锋昨夜赶回来,将查到的东西都给朕汇报了一下,基本能够排除了齐国公和安远伯。”封裕面色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