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一个不会钢琴的人弹曲子难度很大,他就放慢了速度一个键一个键地帮谢嘉然记。
谢嘉然专心看专心学,最后上手还是很笨拙,两只手不能协调地各弹各的,他就用单个手指头戳,像个小朋友,稚气可爱。
梁夙年看笑了。
谢嘉然坚持弹完一段才放下手:“好难,我原来没有音乐细胞。”
“再示范一遍?”
“嗯。”
梁夙年再次将双手放上琴键,只是才弹过几个音节,掌心便拱进来一双手。
谢嘉然自顾自找好位置:“我还是喜欢这种教法。”他动动手指提醒他:“我好啦,快继续。”
音符从指间缓缓倾泻,到挤满整个房间,谢嘉然把此刻的自己想象成梁夙年的牵线木偶,将自己的动作都交予他支配。
他果然不是对弹钢琴感兴趣。
他感兴趣的,只是教他弹钢琴的人,和他教他弹钢琴这件事。
一大一小,同样冷白骨骼分明的两双手交叠。
他们都把青石手链戴在左手,同在一起出现便有了一种被羁绊束缚的美,也催生出一种急而强烈的冲动。
如果他像从前每一次一样,于情动的极点握住他的腰,又或者以不可反抗的力道扣着他的手腕按在床上。
青筋凸起,肌肤薄红,衬上刻有他名字的手链,一定会漂亮到不可方物。
呼吸乱了。
提线木偶有了自己的思想,被牵着线也不甚弹错了一拍。
“哥,你记得上次教我弹琴时,问的那个问题吗?”
“什么?”
“我说没有人会不喜欢你,你反问我是不是我也是,其实我当时是想点头的。”
他不满足于这样客套的并排坐姿,于是扯断了木偶的线,缩回手,爬进梁夙年怀里面对面坐在他腿上。
亲亲他:“如果你当时不打岔,我就点头了。”
“然然?”
“嗯?”
“不弹了吗?”
“我弹不动了。”谢嘉然笑着说:“但是你可以继续。”
梁夙年为难:“可是这样,我就看不见琴了。”
“那就不弹琴。”
谢嘉然顿了顿:“你可以,在我身上弹。”
杂音被一秒抽空。
谢嘉然没有去看梁夙年的表情。
他只是红着耳朵抱紧他,伏在他耳边小声说:“游客都要交房费的,不交我住着会愧疚。”
“但是我舍不得钱,所以哥,我可不可以用你男朋友的美色。。。。。。来做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