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露心中,这个男人的完美无缺更上一层楼。
矜贵风雅,却又不乏人间烟火气。他似乎可以是任何一种完美的角色,学者,丈夫,或父亲。
时露不禁有点呆怔,直到面前传来一道声音:“怎么了?不好吃?”
她陡然回神,红烧肉的香味还萦绕在味蕾,忙不迭笑着点头:“好吃。”
说完怕不够真诚,又补充了一句:“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红烧肉。”
林鹤浔满意地勾了勾唇:“你喜欢就好。”
时露开始认真品尝桌上的饭菜。
过了一会儿,林鹤浔问她:“你会做饭吗?”
时露心底咯噔了下,不明白他这么问的意图,心底又无端想起某个相亲男说过的话:“你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算什么女人?以后怎么伺候我和我爸妈?”
心思沉了沉,她敛眉淡淡地说:“不会。”
“那我菜买得有点多。”林鹤浔见她不再动筷子,用公筷给她夹了点排骨,“你不介意的话,明天我再过来。”
头顶的雾霾还没散去,又是一阵霹雳作响,时露张了张口,满脸的不可置信:“什么意思?”
林鹤浔笑了笑:“你不会做,这些菜总不能浪费,而且你才受了伤,我建议你还是请几天假好好休息,吃饭的事我负责。”
“不用。”时露忙不迭摇头,似乎感觉态度有点强势,声音立刻软下来:“谢谢林先生好意,我明天还是要上班的。”
“好吧。”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情自有考量,他也不多劝,“那我晚上过来。”
时露蓦地睁大眼睛。
男人唇角含笑,如沐春风:“晚饭还是要吃的。”
林鹤浔离开的时候,二妞屁颠屁颠跑到门口,对着人哈气吐舌头摇尾巴,甚至在大门关上后还乖乖地在门垫上坐了许久,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样。
时露看着自家傻狗直摇头。
***
在林鹤浔悉心的饮食照料下,时露的腿伤在打完第二次疫苗的时候,就已经好了许多。略微的疼痛感几乎可以忽略,走路也完全看不出异常。
时露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向他表明,自己也不知道是真没有合适的时机,还是有些贪恋这种明知道不会长久的温暖。
她和林鹤浔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在她的圈子里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男人,这种不合常理的邂逅,迟早要从生命里剥离掉,让一切都回到正轨。
昨晚她接到家里电话,劝说她加一个相亲男的微信。
那男的是二伯母做家政的客户的亲戚,在老家地级市当公务员。
时露本来就不想再相亲,在看了二伯母发来的照片更是被辣到眼睛,严词拒绝,结果妈妈亲自打电话来劝说她。
“露露啊,这女人找老公,主要看的是人品。人品好,有稳定工作就可以了,你要求不要那么苛刻。”
四婶从旁附和:“是啊露露,你年纪不小了,现在不好挑了,我们这小地方,跟人说你今年二十七,只有三十多岁的小伙子愿意试试,你再等就只能找二婚的啦。”
“小李长得是不那么好看,但这不重要啊,你结婚是要过日子的,要那么好看干嘛?我看小李就挺合适,你俩要是处的好,你就回来,跟爸妈一起过日子,安安稳稳的多好。那大城市人生地不熟的,物价房价都那么贵,不适合生活。”
时露随意敷衍了几句,心中烦躁,挂了电话。
她当然知道她年纪不小了。
能活下去的同时做自己喜欢并认为有意义的工作,对她来说本该是完美的生活,如果生命里没有结婚生子的计划,年龄对她造不成任何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