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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晋知下午三点多才到门诊来。
沈棠心看了几封邮件,知道他去院办开会是处理行政方面的事,才没有带着她。
中途去休息室打开水,顺便给时露带一杯。
直饮机水流不大,她站在前面等了一会。
均匀透明的水柱自上而下流泻出来,撞进杯子里发出温柔治愈的声音。
她一下子想到了徐晋知。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就有这么一个名字,一张脸,忽然蹦了出来,短暂地占据所有神智。
再次相逢之后他所有的转变,他的耐心和仔细,体贴入微的照顾,就像面前清澈透明的流水一样,温柔治愈。
恍惚间,她不自觉伸出手,靠近直饮机的水柱。
差点要碰到的时候,手臂忽然被抓住,对方力道不大,却让她猛回过神,被自己吓了一跳,手指颤抖着缩回来。
身后是男人略带凉薄的嗓音:“怎么,想自残骗休假?”
心底咯噔一震,她连忙转身抬头。
然而,休息室长桌和饮水机之间的空隙不大,导致两人站得太近。她转身时不小心,踩到了徐晋知的鞋尖。
那一刻她只想着自救,无暇其他,在身体摇摇欲坠的瞬间伸手薅住一个最趁手的东西。
他的领带。
然而领带有点滑,她潜意识觉得不太牢靠,再伸出另一只手,不假思索地抓住了他的皮带。
徐晋知伸出去救她的胳膊微微一僵。
但还是顶着这样的压力,快速搂住她的腰。
短暂的慌乱过后,两人以奇特的姿势静止下来。
男人搂着女人的腰,女人抓着男人的领带和皮带。
以及,那张微微变色的俊脸和耳廓。
男人喉结不可控地滑动了下,他垂下的眸色很深,嗓音也是前所未有的低,像在克制着什么:“你想抓到什么时候?”
沈棠心似乎才找回自己的脑子,整个人像触了电似的一弹,猛缩回手,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
可他的手臂依旧搂着她的腰,以至于她想立刻逃跑,却动弹不得,只能被迫留在尴尬现场,以及尴尬对象的眼皮子底下。
面前是男人的胸膛,被她抓乱的领带和衬衫以及,不太明显能看出略松的裤腰,她连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索性闭上。
她又羞又窘又急,几乎带着哭腔:“对不起徐主任,你能不能——”
男人却衔着轻笑打断她:“叫我什么?”
沈棠心脑子迟钝地空白了一下。
不对吗?
哪里不对?
不一直都这样叫的?
记忆突然闪回到今天早晨的地铁。
此刻他脸上的笑容,几乎和那时候一模一样。
一个具有毁灭性的认知顷刻间袭上脑海……
他……
该不会……
是认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