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几分道理。
“你别想那么多了,没几天就高考了,考完再想。”丁明祯劝道。
“嗯。”沈星洲沉着脸拿起筷子,突然认真地抬眸,“说了不是我。”
丁明祯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唇:“嗯嗯,是呢,我们洲哥可是校草,怎么可能有女孩儿不喜欢你?”
“就是。”沈星洲戳了一筷子米饭,念念有词,“怎么可能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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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最近一周饮食清淡,忌热忌辣,回去24小时内不要漱口。”沈棠心放下手里的器械。
刚拔完牙的患者从床上坐起来,捂着半边脸慌忙拿出手机:“医生您慢点说,我记一下。”
“不用,一会儿给张单子你,注意事项里面都有。”沈棠心目光落在她嘴角,温柔地笑了笑,“都给你抻破皮了,不好意思啊,过两天就能好的。”
这小姑娘嘴巴太小,还总是坚持不住要闭上,实在是没办法。
不过沈棠心技术好,一开始那个医生弄了半小时下不来,她看不过眼接手帮忙,没一会儿就搞定了,小姑娘也没受太多苦。
一旁学习的规培生举拇指赞叹:“我们沈老师就是彪悍,行走的碎牙机。”
“可不嘛,就沈主任这手劲,老徐在家只有躺平挨揍的份儿。”另一名医生调侃道。
“您这话说的,好像沈老师不动手,徐主任就敢翻天似的。”规培生笑呵呵打趣,“整个医院谁不知道徐主任在单位是领导,在家就是沈太后座下的小徐子?那话怎么说来着?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赵青严摇了摇头,忽然阴恻恻地说:“慎言啊小朋友,当心隔墙有耳。”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声清咳。
男人一袭白大褂,身姿颀长,戴着口罩,露出的那双眼睛冷淡锐利,落在治疗椅旁的女医生身上时,才终于挟了一丝温柔。
“我老婆从来不揍我。”徐晋知淡淡的嗓音里夹着秀恩爱的得意,望着那个规培生,“倒是你,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净跟老赵他们学嘴碎。”
规培生战战兢兢地靠在柜子旁,用眼神向沈棠心求救。
徐晋知接着训:“再让我听见你挑拨我们夫妻感情,我就找你沈老师要人了。”
“……”那规培生一下子面如土色。
科室里谁不知道,如果说跟着沈棠心是天堂,那跟着徐晋知就是十八层炼狱。
这个男人有多宠老婆,对学生就有多心狠手辣。虽然他教出来的一个个都成了业界的顶梁柱,但学生们一听见这人名字,依旧是下意识的毛骨悚然。
“忙完了吗?”徐晋知不再搭理他,走上前问自家老婆。
“嗯。”沈棠心点点头,对一旁的学生说:“你把这儿收拾下,我先走了。”
今天他们约了沈星洲的班主任,聊填报志愿的事儿。沈星洲不如徐梓月省心,徐梓月的成绩可以盲报B大最好的专业,可沈星洲还得好好筹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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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妈今天不是约了陈老师吃饭?你不去?”
沈星洲抱着篮球走进球场,睨了丁明祯一眼,“懒得去。”
反正对他来说报哪里学什么都一样,人生不过浑浑噩噩几十年。他这人从小到大都没什么特别的执念,不像姐姐,喜欢音乐喜欢艺术,向往着救死扶伤,八成会继承爸妈的衣钵。
他呢,胸无大志,当个无忧无虑的公子哥就好。
沈星洲和他们打了一会儿球,觉得忒没意思,心口上方总像是压着一团乌云,透不过光也透不过气。
他只打了一局就离场,去附近的超市买了杯无糖可乐,然后漫无目的地站在街边,看车来车往,如川流不息。
夜幕将临,天地间的一切都被笼成麻麻的灰色,更让人觉得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