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青湖大学赶过来时,门口车位已经停满了,沿路找的另一个停车场大约有七八分钟脚程。
徐晋知刻意放慢脚步,和沈棠心并肩走着,享受来之不易的独处时光。
偶尔他侧过头,看她头顶的粉红色猫耳朵在夜色里闪闪发光,眼底浸染上毫不掩饰的欢喜和宠溺。
突然,沈棠心步子停下。
“怎么了?”他转身问。
“有小石头进去鞋子里了。”沈棠心皱皱眉,脚在跑道上前后挪了挪,感觉特别不舒服,“好像有点多,我弄一下。”
说完,她便要俯身脱鞋子。
男人先她一步蹲下来,“这只吗?”
沈棠心身子一僵,连忙缩回腿脚,轻咬了咬下唇:“……我自己来就好了。”
徐晋知不由分说,轻轻捏住她那只脚腕,“别乱动,小心摔着。”
他嗓音里的亲和力仿佛带着些镇定的功效,就像平时对待那些恐惧不安的患者一样。
沈棠心不自觉乖乖地伸出脚,任由他解开鞋带,脱掉鞋子,然后一只手握住她的脚。
35码的脚,才堪堪有他手掌大。
这画面看得她脸颊又是一热。
徐晋知似乎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笑什么,另一只手把脱下的那只鞋扣过来,磕出里面的小石头。
做这些的时候,他认真仔细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一台手术。
沈棠心低着头,看他那双金贵的手此刻托着她的脚和鞋子,做着最贴近于尘埃的事。男人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袜子浸入皮肤,从那一方寸蔓延开来。
直到心口发烫,浑身燥热。
最后,他把鞋带系成一个蝴蝶结,比她之前那个漂亮许多,就像他平时打的外科结一样细致。
“穿上看看,还有没有。”
沈棠心挪了挪脚,不敢太用力,生怕破坏了蝴蝶结的美感。
几秒后,她嗓音细若蚊蝇地说:“没有了。”
听着都不像自己的声音。
沈棠心忍不住咬了咬唇,不敢看他,却也能猜到这男人此刻的神色大概是怎样。
就像每回令她羞窘尴尬的时候,那种奸计得逞似的好整以暇。
之前听晏瑞阳说,老徐这厮就是头披着人皮的狼,黑心肝的斯文败类。
她一直都不信。
现在想想,自己可能是太过天真了。
“在想什么?”低沉含笑的嗓音从头顶飘下来。
沈棠心回神抬眼,只见他唇角微勾,在夜色里如同吸人魂魄的男妖精,忙不迭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话音刚落,肩头罩下一袭温热,带着熟悉的佛手柑香味。
感觉到刚从男人身上卸下来的体温,她呼吸都乱了:“徐主任,我不冷……”
徐晋知却恍若未闻,霸道地用西服外套将她拢起来,扣上所有的扣子。
“脚跟冰块儿似的。”他睨他一眼,“还说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