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其中还有一些我没有理清的矛盾,但大体的思路和方向是没有错的,并且在我心里已经有确定的数,然后我把目光转向张野,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确定,我们看到的那些已经被高度腐烂的尸体,就是那一家五口?”
张野显然没有想到这点,有些词穷,但一贯的思路还是没有让他拐过弯来。
“那不是,那不是人数都在那里,而且身份信息特征也符合……,头儿,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我哑然失笑,张野果然还是个新兵蛋子,缺乏了作为刑侦人员敏锐的直觉,更何况,我怎么可能在这个场合上面开玩笑呢。
“张野,就算是在这个三伏天的时节,触电而死的尸体也绝对不可能在短短三天的时间内就腐烂到那种程度,可事实上,当我们抵达的时候,尸体就已经被腐烂到完全看不清面目,你想想,这种反常的情况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是说,有人在掩藏什么?”
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却不惊动周围的邻居,有且只有一种可能。
“嘶!”张野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熟人!”
站在一边的韩天没有像张野一样夸张,多年合作的默契让他保持了沉默成为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在得知我这个另类思路的时眼睛一亮,而后直勾勾的盯着我,示意我说下去。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错,我怀疑那个活着的人是张家树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张氏明的死亡,每一处都透露出和张家树脱不了干系,根据我们在他家的搜查情况和他的人生经历,可以清楚的刻画出对方应该是一个典型的小市民形象,这种人碰撞正处于事业低谷期的张家树……”
韩天眯起了眼睛,显然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独特低沉的嗓音响起。
“所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并不一定像周围邻居反映的那样恶劣,恰恰相反,很有可能在某种程度上惺惺相惜。”
所以,做出出格的事情也不奇怪。
我和韩天对视了一眼,纷纷看见彼此眼中,隐藏着对于人性的那一抹寒意。
“你还记得张氏明曾经做过的事情吗?”
“或许他们想要再做一次。”
本来还算能跟得上话题的张野一脸茫然,这下倒是完全不明白我们究竟在说什么了,直嚷嚷着我们要把话说清楚。
“喂喂,头儿,韩天,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怎么这两个人的关系又好上了?还有他们要做什么啊?”
话音未落,我的手机铃声突然间响起,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让张野安静下来后我接起了电话,是陈饶。
来不及询问对方是如何知道我的电话,陈饶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喘气声很大,夹杂着其他医护人员的嘈杂声,我把音量开到最大,用了全身的注意力去辨别对方的声音。
“伊阳……嗞……尸体……!”
从陈饶的话里,我们听出了事态的紧急,对面的信号由于不明电磁波的干扰而显得断断续续,我们三人当即决定根据对方的只言片语赶往法医院。
一路上我们马不停蹄,生怕陈饶出了什么事故,尤其是在我推断了张家树还活着之后,尽管在我离开法医院时还有许多留守人员,出事的概率很小,但在没有真正找到张家树之前,很有可能还会出现其他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