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星拿起一件披风,盖在了月亮的身上,尾夏时节,晌午太阳落下后,有些起风。
月亮披着衣服,和披星一起去了正堂。
还没进正堂,月亮便听到了一声爽朗的大笑,这笑声的主人正是北威候。
看起来,北威候和太子的舅甥关系不错,月亮心里暗暗道。
正堂前有侍卫进去通传,而后披星领着月亮进了门。
正堂中坐着几个人,北威候与元月茗不说,还有一位,身着暗黄龙纹袍,端坐正位,年纪约二十四五,面容周正清俊,目光温和,但周身又散发着一种与之气质背道而驰的上位者的威严。想必,这就是太子墨玄胥无疑了。
而墨玄胥的右手边坐着的,则是一个白袍男子,面容俊朗如星,和那夜救了月亮的男人相比,竟不会落了下乘,尤其是那周身的气场。那夜的男人是冷的掉渣,蔑视众生的样子,而眼前的这个白衣男子,则是气定神闲,微微垂着眼睛的样子,都叫人觉得在他的身边,岁月静好。
屋中的四个人见着月亮来了,皆是不同的反应。
北威候是有些尴尬的笑,毕竟没有照顾好这个丫头,太子殿下到底是听到了些风声,这才过来的。
元月茗的眼中完全就是担心自家妹妹,担心她这次又会像往常一样对太子殿下非常的不友好。
那上位坐着的太子墨玄胥,见到月亮则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看这样子还能走路,就是没事,没事就好。
而那位白衣男子,则是淡淡的看了月亮一眼,似乎是有些好奇,然后就移开了目光。
月亮进来,抿了抿嘴,似乎是有些拘谨,但是这几人见到她的反应却被她记在了心里。
“月亮,来,到太子哥哥这来。”墨玄胥见着门口的那个似乎有些怯懦的小姑娘,听说她受伤了,这么想着便是心里头一软。
墨玄胥也就是这么一说,毕竟,以往哪次来看她,她都记仇的很,不愿意亲近他。
墨玄胥也是没有办法,当年捡到她之后,又将她送到了北威候府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会儿她还小,不方便跟在他的身边。可是这么多年了,这丫头也逐渐的忘了小时候的事情,但就是很抵触他。
墨玄胥也很无奈啊。
在场的人都没有指望月亮能回应他的话,毕竟这十年来,墨玄胥雷打不动的来看望她,受了冷落后,也不气恼。
墨玄胥没指望月亮能回应他,他已经开始准备和北威候说话了,这时,月亮动了。
她慢慢的走到墨玄胥的面前,然后福了身子行了个礼,“月亮见过太子哥哥。”
她这话一出,整个正堂死一般的宁静。
天……下红雨了,这丫头终于想通了?
墨玄胥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高兴,哎哟,这丫头终于肯好好跟他说话了。
其他的三人也皆是一脸的不敢置信,尤其是北威候,哎哟,女儿大难不死,好像懂事了很多啊!父心甚慰,父心甚慰啊!
“来。”墨玄胥挺高兴的,对着月亮招招手。
月亮又靠近了些他。
“孤听说你出城去寺庙的时候,受惊了?现在感觉如何?还怕不怕?”若是以往,墨玄胥可能是来北威候府转一圈儿,见着人没事就行,可是就在刚刚,他看着这小丫头尝试着与他亲近,墨玄胥这心里就有些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