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要抽回手腕,却反被李重骏咬住了指尖,指尖在他唇齿间又痒又疼,绥绥恨道:“殿下、殿下你——流氓!”
“我?有人蓬门不扫开门迎客,还怨我不请自来么。”他说的都是什么啊,绥绥听不懂,只好不住地往后躲,李重骏却跪在榻上追上来,直到把她逼到阑干旁,退无可退的境地,才蛊惑似的地说,
“说说罢,才在梦里,是怎么和我‘来的’?”
绥绥立即反驳:“谁、谁说是和你——”
他说:“唔,那我怎么听你在梦里还叫着殿下?”
绥绥没想到这都被他听去了,仍试图狡辩:“那是……那是因为……”
因为了半天也没找出理由,李重骏却朗声笑了起来,带着一股莫名的得意:“还真是我啊。”
绥绥才发觉自己中了他的圈套,羞愤不已,血往上涌,忽然觉得鼻子底下热热的。
她用手一抹,才知道是淌了鼻血。
李重骏比她反应还快,当即抽出枕边汗巾来给她擦拭,扳着她的下巴让她仰着不要低头。他的手劲瘦温凉,像竹木筷子,摸着她的脸颊,很是舒服;可是他的样子很可恶,似笑非笑地说:“看来跟我在梦里……来得还不错?”
绥绥慌忙抓过阑干上的襦裙裹上,说:“殿下以为我想梦到你吗!”她真要急死了,她从来不做这种梦的,怎么头一回就被他逮到,“要不是王妃娘娘的人参劲儿这么大,我哪儿至于——”
“人参,什么人参?”
李重骏打断了她,绥绥后悔不迭,只得把今日下午的事和盘托出。他的脸色忽然变了,听到小玉拿了药材回来,更是立刻叫了小玉来,大发雷霆道,
“混账东西,谁让你过去?我一早吩咐了不许她房里的人进我的门!谁是你的主子,你要是孝敬她,干脆滚到她房里去!”
小玉像受了刺激,忽然跪倒在地以头抢地,大哭不止。绥绥忙起身搀她起来,说道:“是我叫她去的,殿下骂我就罢了,骂她做什么。再说,是王妃执意要送,除了殿下,谁敢做主?”
别看李重骏名义上为她说话,对她一点也不客气,把她拉回床上,然后就打发侍从去请太医:“绥姑娘病又重了,赶紧去太医院,看谁当值,让他来瞧瞧!”
绥绥吓了一跳,跳脚道:“我……我没不舒服啊!流鼻血,就是、就是吃了人参呗!王妃娘娘身体那么弱,吃了没事,我……”
绥绥一咬牙,只好说实话,丢死人了:“其实、其实我的病早好了,真的,之前都是骗殿下的,我一直装病来着……现在我比以前还壮,吃了人参,肯定要上火啊!”
绥绥担心的也不是让太医白跑一趟。
这时候大家都快睡了,兴师动众地叫太医,明天阖府都知道了不说,连宫里也要听到风声。
她见李重骏岿然不动,上前拉扯他道:“殿下你这,你这不是害我吗!上次已经因为我得罪了王妃一回,王妃不计较,也就罢了,这次再来一回,那……那他们得怎么看我呀,我还要不要过日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