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子琢前脚入院,后脚喊来刘二宝,心情低沉道:“去叫几个人到街上找找淮澈,冰天雪地的,别叫他冻死了。另外。找到淮清阚将人赎出来安置到尼姑庙里头去,每年供奉点香火钱,叫庙里姑子别苛待了她。”
刘二宝虽有疑惑,可也立马找人去做了起来。
幸好,她把安月梅安置好了,也算还了一点淮镇的人情。
“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冷面阎罗王可在咱家坐了大半日!”小陶一颗心扑通直跳,跟认得的神仙都祈祷了好几遍,直到天黑淮子琢才慢慢悠悠回家。
“怎么了?”
“服了,满阑国谁敢让里头那位等?”小陶到现在还呼吸不畅。
“他自己来不提前打招呼怪谁啊?”忽然她想起前日在皇宫时,叔叔大人拦住她说过过两日找自己。
这过两日,还真是过两日。
荣灿坐在书房,手中端详着地图。他总是无时无刻不心系国家安危。
外头逐渐有烟花,绚烂的颜色在空中炸开,淮子琢进了书房,荣灿也放下手中地图走了出来。
“我等了你好长时间。”荣灿并没有生气,反而细心的替她解下大氅,“去外公家了?”
“嗯,去问问关于长兴的事,说来可笑,原来我还是躲不过父亲是朝廷罪臣的命运啊。”
淮镇是,长兴也是。
“别胡说,你的父亲是真正的大英雄。我见过他,生的君子人如玉且满腹绝学。”荣灿宠溺道。
“外公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可我…”芜子琢语塞。
“说起来,我有种错觉,长兴前辈可能跟你来自同一个地方。只不过他比较…”荣灿似笑非笑看着她。
芜子琢一惊:“叔叔大人什么意思?难道我父亲也是穿越的?那不可能,既然他是穿越的,那些古诗你们怎么都不知道?”
“他为人低调不大爱在闲情逸致上表达自己,且术业有专攻,丫头捣鼓的都是女儿家喜欢的,前辈不一样,他体恤百姓一心为民,一颗心全扑在改革上。”
荣灿沉思片刻又道:“其实你与白竹老头第一次见面,我们便看到了前辈的影子,你们说话方式动作行为很像。若不是你是女子,老头还以为前辈投胎回来了…”
芜子琢一头雾水:“是吗?现在想想好像也真是,当初师父听我说话可激动了…可这也太玄妙了!”
“世间本就有许多事解释不清,不必多想了,我们进屋吃团圆饭吧。”
团圆饭…?
“叔叔大人不跟你家人吃团圆饭吗?”芜子琢诧异。
荣灿却轻车熟路直接坐了下来睨向她:“你将淮澈救下,淮清阚赎出来,那你们会坐在一起吃团圆饭吗?”
芜子琢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当然不,救他们是我善良,可不代表我与他们是一家人!”
“正是,我虽是与你情况略有不同,可大抵又是一样。”荣灿莞尔笑开。
小芹小陶忙的不可开交,满桌鱼肉,芜子琢吃的酣畅。
直到吃完,刘二宝才回来,对芜子琢道:“小姐,淮清阚好处理,可这淮澈怎么办?”
“小芹给你留了年夜饭,先别管他赶紧吃去吧。”
刘二宝跟小陶小芹下去吃饭,这边丫鬟已经把碗筷收拾干净,换成糖果糕点重新布上来。
芜子琢进闺房捣鼓半日,最后出来时提着一大布袋红包,可看到荣灿还在,她问道:“叔叔大人怎么还不回家?”
这天色已经很晚。
“我陪你守岁。”荣灿悠然的品茶,完全当这儿是自己家,赖皮模样真搞笑。
可他不走,芜家所有下人都拘束的很,芜子琢无奈叹气:“好吧,今年就委屈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