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不是事儿,得洗个澡收拾收拾出去透透风。
从浴室出来天都黑了,传说中治郁时间,她穿着刚换好的长裙在房门靠了会儿,眼看着余晖降下去,只剩一片霓虹的光晕。
刚拎上包准备出门,门铃响了。
还以为是陈鸯提前回来,结果可视门铃里一顶黑帽吓得她PTSD发作,心脏颤了颤。
手机上110几个号码都敲好,画面里男人似有感应一样抬手摘了帽子,朝摄像头看了眼。
席向月这才狠狠呼吸一口,打开门,“你怎么来了?”
路行舟扫了眼她的装扮,藏蓝色衬衫长裙,背了个大大的白色帆布包。
“陪我去拆线。”?
“现在?”
“你很忙?”
席向月又懵又无奈,“不忙啊。但是现在人家都下班了,拆个线还挂急诊吗?”这不纯纯浪费公共资源?
路行舟站着,看着她不说话,沉默半晌。
“那就不去了。”
……
席向月真觉得这人八年来什么都没变,就是脑子出了大问题。
“我准备去趟超市,你…”她扬了扬手里的包,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今天不能拆线就改天,别挡道。
路行舟却忽地迈进门来,攥住她手,将人按在衣柜上。
室内光线已经很暗了,全凭着江对面成群的大楼灯光映射,席向月看见他眼里好像有薄薄的烟雾,淡淡的水光。
是错觉吧?
“席向月,你还没有跟我说对不起。”
啊?
她的反应令男人不满,整个人又往前逼近了些,使她后腰重重地抵在柜沿。
席向月忍受着不适,略带羞耻地回想那天自己的剖白,然后发现,的确没有说那叁个字。
可是这重要吗?她主动倾诉,把姿态放得那样低,把自己的过往摊开来给他看。
……
“对不起。”如果他觉得重要的话。
路行舟紧绷的身体陡然软下来,一身戾气荡然无存,表情、眼神,甚至连呼吸都逐渐柔和。
他低头,轻轻咬住女人的唇,喃喃道,
“我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