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监内的祭祀广场极为宽阔,青石铺垫的十分平整,四周耸立着瑞兽石像,显的庄严肃穆。
正中是祭坛,四周摆着整齐油灯,金漆大棺摆放在祭坛顶。
金漆棺椁十分大,描画着朱红彩凤,颇有皇室气魄,却隐隐生出暗黑之气。
祭坛下,几十名官员披麻戴孝的整齐跪拜,却流露着惊恐之色,甚至在瑟瑟发抖。
两侧竖立高耸青竹,招魂帆布迎风烈烈飞扬。
广场显的死气沉沉,人虽多却静的可怕。
秦良瞬间就察觉出不对劲,看着惶恐的众官员,目光最终停留在祭坛上的棺材。
黑气已经呼之欲出,比在无尘殿时强烈了许多,不知道里面的东西变成了什么样。
魏老见官员都不作声,立时大怒:“都傻跪着干什么?接着奏乐,接着哭。”
祭坛下乐师们整齐跪列,拿着乐器瑟瑟发抖,不敢吹奏。
官员们互相对视,更是一动都不敢动。
一位披麻戴孝的中年人,慌慌张张的跪爬到魏老前:“魏老,棺椁内有异响,我等实在不敢发出动静了。”
魏老勃然大怒,一脚踹开了中年人:“何臣,你这混账东西,再敢妖言惑众就砍了你。”
中年人挨踹也不敢有怨言,头趴的很低,恐惧的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接着奏乐,接着哭。”
魏老环视四周,怒冲冲的高声吩咐。
十余位乐师冷汗直冒,战战兢兢相视对望,都没敢鼓动手中乐器。
跪着的官员迫于压力,纷纷开始哭丧,但声音也弱不可闻。
被踹了的何臣,惶恐不安的抱住了魏老腿:“魏老,棺椁之中确实有异响,赶快选定良辰吉时早些下葬吧。”
秦良明白了,在场官员都害怕棺椁中的东西,都想离开这鬼地方。
这是皇室公主的葬祀大典,擅自离开者可是死罪,若破坏了祭祀,很有可能会株连九族。
魏老大怒质问:“你们观天监卜算出的良辰吉日,怎可随意改动?”
“卑职现在觉得那个时间不吉利,最好立马下葬玉兰公主。”何臣哀求着解释,似是对以前的决定后悔不已。
“你们观天监就是这么做事的吗?简直是混账东西,养了你们这么些废物有什么用。”
魏老气怒冲冲的将开何臣踹开,抬起老脚就是一顿踢,累的直喘仍觉不解气。
何臣卑躬屈膝的跪着,挨踹也不敢有丝毫反抗。
广场忽然响起婴儿啼哭声,哭声幼弱悲凉,若有若无的幽幽回荡。
秦良心感诧异,望着祭坛中金漆棺材,婴儿哭声似乎是从棺椁中发出的。
贾六子曾汇报过女尸怀孕,难道现在生孩童了?
魏老也听到婴儿哭声,惊怒道:“这是怎么回事,观天监内怎么会有婴儿啼哭声?”
跪拜的官员抖如筛糠,没有一个敢出声回答。
乐师们更是跪趴在地,蜷缩着冷汗直流。
“魏老,是棺椁内发出的婴儿哭声。”何臣开口回答,声音有些颤栗。
魏老怒道:“早就闻听你们司天监上报,说玉兰公主身怀六甲,难道现在是孩子出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