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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尸骨累累（第2页）

“进阿芒……至少两种美德。”欲说。

他拨弄着美德水晶，让布满裂痕的晶体重新绽放蓝光。

“够了吗？亲王大人。”他问。

然后捏碎了水晶。

帐篷安静得只听到风雪呼啸和柴火烧焦的声音，安格尔紧紧地盯着欲的动作，拇指始终按在刀柄上没有离开。

两人终于停止了打斗，开始收效甚微的交流。

“怎么不问问我来干什么？”欲稍显无趣地丢下失去光彩的水晶。

美德水晶失去绽放光芒的能力，成了一块灰扑扑的晶石，掉进雪地里像块毫无用处的石头。

“捏碎美德水晶代表什么你知道吗？”安格尔收剑，退后一步。

两人前言不搭后语，却又谨慎地打量对方，除了得出对方不容小觑这一共同结论，又在猜疑对方下一步的动作，生怕露出一丝致命破绽。

安格尔确实动了真格，但没尽全力。欲确信。开始的打斗只不过是两人彼此的试探，至少……安格尔没用心火，甚至没开始驾驭魔法。

他说的解除限制，恐怕不是眼里出现雪鸮的印记这么简单。

欲更加确信，安格尔也在进行相同的猜忌，证据就是两人现在的僵持。但确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安格尔必不可能放他进入阿芒。

哪怕安格尔让欲吃了个大瘪，欲仍忍不住对他闪过一丝赞赏。

阿芒在大主宰的统治下屹立不动，甚至能与大主宰抗衡，除了阿芒女王的丈夫，跟守卫边陲的安格尔亲王也脱不了干系。

与阿芒女王相爱的男人，和报答冰原上雪鸮的男人，这两人缺一不可。

不过一会，两人心思百转千回，良久，安格尔才说一句，“大开眼界。”

“废话就少说了，我用大主宰的计划交换一条信息。”欲拉下黑色的斗篷，遮住正在愈合的伤痕，“暴怒的罪人在哪里？”

安格尔一顿，眼神陡然冷了下来，他冷笑一声道：“我怎么知道？”

就这么一个细微的表情，让欲隐约察觉到安格尔对如何通过美德的试炼多少是知情的，至少不像外界传得那么无知。

安格尔的事迹在百年内传遍了世界。

单枪匹马闯入阿芒，强行开启美德试炼，却连美德的脚踝都摸不到，像每一个闯入阿芒的无名之辈，在快要冻死在雪原上时，被阿芒的国鸟雪鸮所救。

说是被雪鸮救，谁能想象一只鸟救人的样子？说到底，安格尔在开启试炼后，为什么要执意前往圣谷？

难道是与阿芒女王相爱的男人？

安格尔的话打断了欲的猜测，“无关紧要。只要这片土地还存寒冷刺骨的美德，阿芒就不可能覆灭。”

“你以为我很厉害？活过试炼的天印者、守卫边陲的亲王、报答雪鸮的愚人？”安格尔略显讥笑地数落着自己那些传言与称号，嗤之以鼻道：“真正厉害的力量是耐心的美德。”

“大主宰为什么不来？是他不想吗？哪里才有美德？哪里才能见到美德？哪里才能获得美德？”安格尔哈哈大笑，“放你过去又如何？嗯？”

“大主宰强行拥有美德又如何？正是真正的美德将我放走的每一个失德者都埋在这大雪之下。”

安格尔看着欲说，“雪下，尸骨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