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把水浒中,最大的变数,变成他随意摆弄的玩物啊!
有了明确方向高俅,笑了,笑的让人如沐春风,倍感亲切。
笑的,让宋江,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丝顾虑……
“以文会友嘛,谈不上指正,哈哈哈,谈不上指正啊!”
笑容可掬,和善的像个老好人的高俅,连连摆手,谦虚的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谢太尉!”
听到以文会友,酒劲上涌的宋汉,顿时眼眶一热。
知已啊!
他来这江州的一路上,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到了江州两院押牢,遇上的,是见钱眼开的贪官小吏戴宗,还是粗鄙不堪比他还黑的莽汉李逵,再有就是一些吃牢饭的臭鱼烂虾。
可今天得遇大苏学士传人,当今词坛霸主,堂堂的殿帅府太尉,居然还是如此的高看于他宋洒,竟是说出了以文会友的话。
这如何不让满腹牢骚的宋江,不感到万分的受用,和自傲。
我宋江,是可以与高太尉,以文会友的!
越想越是兴奋,越想越是激动,情绪嗨到极点的宋江,手舞足蹈的来到了场中央,他,要吟诗了!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
第一句,他就直接把自已的心里话,给掏了出来。
他想让在场的所有人知道,他宋江,也是个人物!
“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
第二句,第三句,第四句,则是他的牢骚之语,细究起来,却是当不得真。
你想啊,他是犯了杀人罪,才刺配到的江州,按理来说,是罪有应得,哪里有什么冤屈可言。
还血染浔阳江口,凭什么他坐个牢,还要血染浔阳江口?
再说他这诗吧,也不工整,也不讲究平仄,只能说比起打油诗来,稍稍好上了那么一些。
一众听得懂的,听不懂的听众朋友们,全都面面相觑,然又默然不语。
场面,倒是一度有些尴尬起来。
这时的高俅,捻着胡须,犯起了嘀咕。
这诗,虽然不咋地,但,也称不上是反诗吧?
所有诗句,勉强称之为诗句吧,也只有最后一句血染浔阳江口,稍稍有些出格,但也远远达不到反诗的程度啊!
如果一定要挑些毛病出来,那只能说是写诗之人,心怀不满,有意报复社会,最多,只能判个寻衅滋事,而且,还只是个未遂!
这黑厮,肚里就只有这点货色么?
高俅瞟了眼手舞足蹈的宋江,兴趣大减,不由的有些失望。
而宋江,却浑然不知,自顾自的大喜大笑,一面又饮了数杯酒,愈发的狂荡起来。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不知是宋江醉到了何等程度,在数杯老酒灌下去后,又吟了四句,与前诗,不仅字数对不上,连韵脚,意思,都驴头不对马嘴的诗文。
这四句一出,高俅的丹凤眼中,精光四射,顿时来了精神。
漂亮!
宋江,他写反诗,彻彻底底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