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沫只好闭嘴。那银针刺入他的脸部,头部,微微的疼痛,如蚂蚁在夹。
扎完针之后,云裳站起身,走到叶止止身边,“我下午有课,不能陪季沫了。恐怕得辛苦一下你,止止,你下午有空吗?”
“有。有空。”叶止止本来就有留下来的打算,现在,更是理由充分了。
季沫的内心却纠结起来,幸好他现在因所针不方便说话。
他当然希望叶止止留下来,喜欢一个人,你就恨不得时时刻刻见到她。然而,留下来又能怎么样?他与她之间有一道鸿沟,要想跨越那鸿沟,在他心目中,就得跨越道德与友谊的底线!他做不得。
听到叶止止要留下来,穆平莎只感觉到自己那小小的幸福似乎被人捅了一个小窟窿。可是,她又能说什么?她深深地知道,她没资格去左右这一切;就算有,她也不会忍心去左右这一切。
云裳与叶止止站在一起聊了约一刻钟,便去给季沫取针。取完针后,她把针消一下毒之后装进一个小盒子。
“平莎,你能陪我出去一下吗?”云裳很随意地对穆平莎说,“我想让你给我帮一个小忙,不知道你介意吗?”
穆平莎尽管不想离开季沫,可是,她无法抹下这面子,只好与云裳一道离开这屋子,把季沫与叶止止两人留在那房间。而穆虎,叶止止来了不多久,他就离开了房间去干自己的事去了。
作为一个女人,云裳自然一眼就洞穿了穆平莎的心思。可是,她很清楚,与其陷入不可能的幻想,不如早点儿面对现实。
“平莎,谢谢你这几天对季沫的照顾。”
“云教授,你客气了。”穆平莎的心里还惦念着那间屋子。
“季沫这头痛病,是在战场上留下来的。”穆平莎当然知道,只见云裳接着说,“战争带给他,不仅有这头痛病,还有对最初恋人的遗忘。”她看向穆平莎,一脸平静。
“遗忘?”穆平莎似乎感知到一些什么,可她又不愿往那个方向去想。
“我是在大学期间认识的。”云裳接着说,“可是他与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还一起上大学,一起上战场,遭受了同一波大轰炸——”
云裳与穆平莎聊天的时候,叶止止正坐在季沫的床边,她正握着他的手。
他很享受手被她握着的感觉,可是,他的内心却唐突地十分厉害。
时光很平和,岁月弥漫着一股青草茁壮成长的泥土气息。
如果可以,以爱为湖,静赏整个人生的四季。
两个人正沉浸在时光里,似乎有一些暧昧,更多的是心与心的默契。
咚!咚!
门被敲响了两声。
“请进。”叶止止说道。
门推开,夏文走了进来。
“叶小姐你好。”夏文敬了一个军礼。
“你好。”
夏文在走到季沫身边前,已用眼睛的余光扫视了一遍整个屋子。
“师座,你感觉怎么样?”
“随时可以归队。”季沫看出夏文此行并不单单是来看自己的,“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夏文脸上舒展开来,“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了。唉,云小姐不在这吗?”
“那会儿还在呢。”叶止止说。
“那我去找找她,顺便想向她请教点问题。”夏文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季沫看了看夏文两眼,觉得夏文似乎有什么事,但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云裳看着夏文的背影,突然间,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失落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