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叶止止十分干脆地说,“云裳也不会。因为——”她心疼地看着季沫的眼睛,如果不是在这公众的场合,她的眼泪大概早就掉下来了,“我们都只愿你活着。”
哈哈哈——。季沫爽朗地笑起来,“我只是假设一下,不必当真。”
“假设也不行!”叶止止轻轻地拍一下季沫的手臂。
他点燃一支烟,深沉地吸一口,“准备去哪里?”
“回家。”
“刚好我们还能一同再走一阵。”
叶止止这才松开季沫的手。
“你读过你爱尔兰亲戚写的一首诗吗?叫《当你老了》。”
叶止止一下子反应过,季沫在开她的玩笑,她也不生气,“我是叶止止,人家是大诗人叶芝,什么亲戚吗?想不想听?”
季沫点点头。
叶止止便记诵起来: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
倦坐在炉边,取下这本书来,
慢慢读着,追梦当年的眼神,
那柔美的神采与深幽的晕影。
多少人爱过你青春的片影,
爱过你的美貌,以虚伪或是真情,
惟独一人爱你那朝圣者的心,
爱你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留痕。
在炉栅边,你弯下了腰,
低语着,带着浅浅的伤感,
爱情是怎样逝去,又怎样步上群山,
怎样在繁星之间藏住了脸。”
叶止止回到家里,见袁崇正准备出门,她便叫住他。
“干什么去?”叶止止发现袁崇一脸的心思,她其实挺心疼他的,心疼他以前只看到了当官的权势与威风,——他渴望那权势与威风,现在还没有得到,却不得不面对前往途中的痛苦!
“出去办点事。”袁崇说。
“稿子定稿了吗?记得让我先看看。”
“还没有呢。”袁崇似乎显得有些着急,“不和你聊了,我还有急事要处理。”
不待叶止止再说话,袁崇就快步走了出去。
伍自成对袁崇充满期待,可见面之后,他发现,袁崇的态度并不是太积极,这让他有些失望,但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伍自成原本的计划,是让袁崇利用自己的报社刊登一篇关于季沫私自处理郑不识、郑为富的报道,从而使公众误认为,季沫是一个违法乱纪、恣意践踏秩序、颇有军阀作风的一名公职人员,抑即军职人员。
袁崇说,他已让人写了几稿了,但是都不太理想;因为,报社的同仁已被一些莫名的人士警告,如果妄自报道此件事件,政府相关部门绝不放过捉笔者,包括捉笔者的家人。——其实,袁崇为了委婉地拖延这件事,他把同仁被警告的事进行了过大。
“伍公子,你是知道的,这些拿笔的人,看起来舞刀弄墨,自有一番风骨——”袁崇用无奈的眼神看着伍自成,似乎在乞求帮助,“其实,一个个的,胆子比老鼠还小。实在不行,我抽空来听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