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栋肚子饿得咕咕叫一声,还不忘看着老虎哈哈笑。
比起那辆车,许有仓可比有银和刘靖栋要淡定得多。
老虎要是敢上,他们四个就上,车里有锄头。
大力正一边举火把翻看药名,一边说:“看来不认字是不行了。”
许有仓是家里最不耐烦识字的,这次发生招娣的事情,也让他觉得往后要耐下心学两个字,否则药方都看不懂,给少抓药也不知道。还要连累让刘靖栋跟着。
其实每次出门,他也已经感觉到认字迫在眉睫,此时,听到大力又说这话,下了决心道:“嗯。”
二道河四位“大少”车速极快,半夜时分,牛蹄子卷起雪花奔跑。
与此同时,另一辆车也进了许家庄。
关二秃两手揣着暖袖,看眼各家亮光,真看出来今晚这个村出过事,这么晚还有好些人家没睡。
许老二肩膀背药箱,两手抱着关二秃专属药盆,在前面带路。
走着走着:“关叔?”
“你先进去,我撒泡尿的。”
许老二又走两步,继续拧眉催促:“关叔?”
“啊,前面走你的,我擤个大鼻涕。”关二秃捏鼻子使劲一甩,又咳咔的在人家院里吐口痰。
许老太早在牛车停门口就知道关秃子来了,也听到院里对话。
换往常,她早就忍不住站门口上下扫一眼关二秃。
你想关家那房子爆炸,二秃子还能干出站在外面念叨不能啊,他没干啥,可想而知那磨叽性子。
可今日族里男女老少都在看着,一个鳏夫,一个寡妇,她用眼神训斥关二秃好说不好听。
许老太忍。
忍终于进屋,大伙说麻烦关郎中半夜出诊,关二秃还在那里不着慌回礼呢。
好在她孙女出来道:“关爷爷。”
“嗳,来啦来啦。”关二秃急忙背着药箱跑进屋,没一会儿打听完都扎过哪些针后,就扔出几个纸包招呼许有粮:“按我路上教你的,把这几样药先熬上。”
许老太坐在这家炕边才松口气。
可许老太不知道的是,屋里她孙女也对关爷爷有点儿无奈。
姑丈爷爷看着关二秃和许田芯,像极了在演默剧。
关二秃怀里掏出棉布包,针就插在里面。
他找出一根针,在嘴里抿一下就要上手。
事实上,这根针在不久前刚给客人扎过火疖脓包。
许田芯赶紧拿过来,又从药箱里翻出她放在关爷爷那里的过滤酒,用棉花擦了一下递过去。还顺便给爷爷擦擦手。
关二秃针一甩,直奔印堂。
许田芯问会不会留疤?
“那是当然……会留的。”
关二秃换针了,又抽出角针看眼变形了,针弯掉,他一向扔地上用脚磨一磨,然后捡起放在嘴里抿一下。
许田芯在关二秃要放嘴里抿针时,又赶紧抢过针用酒擦擦再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