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绯猗。
岁岁吓了一跳。
它就像是曾经去隔壁宿舍作客,坐在同学的床上伸手摸到床单下有奇怪的东西掀开后却现是一只巨大的蟑螂的谢长生一样,疯狂逃窜着。
它跳下桌的时候,谢长生又被它踩得吭了一声。
顾绯猗着,啧了声。
在岁岁狗狗祟祟想要从他身边溜走的时候,顾绯猗淡声:“别动。”
岁岁立刻不动弹了,两只短短的耳别到后脑。
顾绯猗弯腰、提着岁岁的后颈把他拎起来:“怎么没轻没重的?”
岁岁呜呜咽咽。
谢长生像个不讲道理的家长,吟唱着咒语:“它还是个小孩子它懂什么啊你有什么事冲我来。”
顾绯猗斜睨了谢长生一眼,面上笑意逐渐加深,也不说话。
谢长生又道:“它已经长大了它什么都懂了冤有头债有主你有什么事就冲岁岁去。”
顾绯猗:“……”
他手里几乎抖出残影的岁岁,又眼神乱飘的谢长生。
顾绯猗忍不住勾起唇角,轻嗤一声:“主子和狗一个怂样。”
他松手,把岁岁放回到地上。
岁岁立刻一溜烟跑回到了墙角的窝里。
谢长生手里还捏着那块要给岁岁吃的鸭肉,他追过去把肉放在岁岁旁边,岁岁吃了。
一回头,到顾绯猗在桌边,用勺子搅动着汤。
谢长生很大方不护食,向顾绯猗倾情推荐:“尝尝,好吃得我尖叫出声到方圆十公里的感应灯都亮了让公鸡以为天亮了全都爬起来打鸣。”
“不了。”
顾绯猗笑:“加了灵芝、山参的老鸭汤,有温脾补肾之效。小殿下这几日劳累,多吃些才是。”
谢长生:“……”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阳萝把汤端过来的时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了。
谢长生只当做没听见,又坐回到椅子上,把剩下的汤都吸溜干净了。
顾绯猗从架子上拿了本,翘着二郎腿靠在窗下的美人榻上翻着。
突然他头也没抬地问:“小殿下,何故一直盯着咱家?”
谢长生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
虽然这几日每天晚上顾绯猗都会来,但一直熄了烛火、蒙住了他的眼睛。
谢长生反而生出了一种好几天都没能到顾绯猗的错觉。
这会儿又因注意到顾绯猗的唇角似乎比起平常、似乎多了一抹奇异的红,忍不住盯着多了一会。
被顾绯猗现,谢长生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下自己的脸。
他解释道:“有脸的你。”
顾绯猗:“……”
虽他明白了谢长生的意思,但这话听起来还是颇怪。
像是在拐着弯地骂他一样。
顾绯猗噙着一抹笑,扬了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