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们不学别的,倒是学学说话。”
教书先生知道谷屿的身世,他曾听他的老师提起过这个小孩,便对他略有过关注。
“说话是一门学问,语言可以作为诸位交流的工具,亦可作为武器,往往不经意间就会受到他人言论的影响。”
“我们一般称呼这种人为——小人,那么诸位且随我听。”
“有这么两句话:聋者善视,瞽者善听。”
“聋子是什么?听说你说我说他说有人说,他听不到,就会仔细去看。”
“瞎子是什么?他看不到,看不到眼前之人的美丑,便会仔细去听。”
“所以这两种人很少被骗,所以语言是一种武器,而仔细甄别,也可以区分善恶。”
“作为君子,诸位要言简意赅,讲话简单,一句话通到底。”
“小人则不然,有一句话:谗言易入耳,邪言轻出口。”
“给诸位举个例子,当有人告诉你,听说有人说,你不要信,就是他说的。”
教书先生指向面前的两个人“我们三个是好朋友,在一起,可是我很妒忌他,我想害他,我就跑到你面前说,我告诉你,他讲了你哪些坏话,如果你脑筋清楚的话,就知道这话就是我说的,我也想跟你讲,我也很不喜欢你,很妒忌你,我不好意思跟你讲是我说的,所以我就借人家的名字来害你。”
“诸位日后会遇到许多这样的人,那你一听就听进去了,根本没有去问他,那这个就要三个在一起当面谈”
“那么何为真话?比如我跟你讲这个话,敢不敢当着三个人的面当面讲,如果敢,就是真的,如果不敢,你就谗言易入耳,邪言轻出口。”
“诸位莫要把了别人的邪言听进去,听进去了你也是小人。讲人家的也是小人。”
谷屿听的很是入神,这个先生所讲很是奇怪,但是他知道这些都是日后处事的工具,便也都一一记下。
学堂放学很早,午时学生便已经归了家,教书先生也没有留什么课业。
学生都离开了学堂,只有谷屿坐在桌前一动不动。
“也罢,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我想在这个冬天把所有您能传授的知识学完,不知您意下如何?”
中年闭上眼,双目开阖间流露出一抹赞赏和怀疑。
“当真?”
中年的目中的疑惑加深,又见谷屿重重的点头便开口道。
“倒是可以全都教给你,只是你能否学会,便要靠你自己了,老夫陈平安,日后叫我陈叔便可了!”
中年笑着开口,而他目中的疑惑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满目的赞赏,他知道他的老师为何看好这个孩子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春天。
谷屿也把陈叔送到他肚子里的知识全部都消化掉了。
对此,陈平安很是佩服,更是佩服自己的老师,曾经一眼就看出此子不简单,但他还是不解为何老师没有收养这孩子。
谷屿的变化巨大,一个未经开化的少年,一个多月,进步神速。
现在的谷屿,稚嫩的脸庞上看不出一丝幼稚,反而与陈平安类似,不过他的目中没有威严,也没有慈祥,但却充满了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智慧。
这样的目光对于凡人来说,不是没有,简直凤毛麟角,而出现在一个十二岁的孩童身上,更是空前绝后。
腊月初十,大寒。
大寒至,霜雪降,寒气之逆极。
谷屿看着陈平安送他的这些竹简,里面所写的诸多典故他也早已经了然于心。
自从一个月前开始和陈叔学习便没再有想过修行这件事。
想到如今已经可以看懂那本功法,便要尝试,却听到房间外陈尘的声音。
“小子,你要学药道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