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霜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胸膛里仿佛堵了一团棉花,压抑得慌。
她默不作声,垂下眼睑。
她想,她现在能够明白,陆景明为何会情钟于魏清颂了,不仅仅是因为她令人心折的美貌,更因为她的冷静和智慧。
尽管骄傲,她也必须承认,她就是不如魏清颂,从各个层面而言。
汽车已经驶离城区,天色渐晚,道路两旁的树木枝繁叶茂,在夜色的掩映下张牙舞爪。
魏清颂收回视线,默了片刻,淡淡说道:“关于这起案件,我目前有四个发现。”
“第一,凶手是本地人,年龄在30岁左右,单身,对道路交通非常熟悉,而且有自己的代步工具,我初步推测,他的职业极可能是司机、快递员、外卖员,诸如此类,对渠阳县的道路环境了如指掌的人。”
“第二,凶手对女性的感情非常复杂,既有仇恨,又有性向往,近两年内,他应该受过非常严重的感情创伤,当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在他家中一定能搜出大量的黄色杂志。”
“第三,四名死者在遇害的时候,无一例外,都穿着黑色包臀裙,这对凶手而言,是一种象征,也是一种符号,他对身穿黑色包臀裙的女性,有着另类的迷恋,在凶手的感情生活中,一定有这么一个喜欢穿黑色包臀裙的女性,对他有极为特殊的意义。”
“第四,在8月22日,也就是第三位死者江可盈死亡当天,凶手经历了非常大的挫折,我个人更倾向于,他的这种挫败感,来源于他的工作。”
白如霜不由得怔住,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不解地问道:“前三点我都能够理解,但是第四点侧写,是怎么得出来的呢?”
四名死者被发现的地点都是人烟稀少的城郊公路,并且相距甚远,离渠阳县中心城区也隔了十几公里,所以凶手有交通工具,对渠阳县非常了解,这些都有理可循。
可是,为什么会说他在8月22日受到了挫折?白如霜想不明白。
“连环杀手,最大的特征,就是‘固定’,固定的杀害对象,我们的四名死者,全都身穿黑色包臀裙,并且都是30岁左右的单身未婚女性。”
“固定的杀人时间,四名死者,都是在晚上9至11点的区间内遭到伤害。”
“还有固定的杀人方式,除了江可盈之外,其余三位死者,全都是颈部勒伤窒息而亡。四名死者,全都是在死后遭到侵犯。”
“唯独死者江可盈,她是头部遭受钝器打击而亡。”魏清颂将江可盈的尸检报告挑了出来,举在手中,“而且,是多次打击致死,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愤怒。”
“那,会不会是江可盈说了什么激怒凶手的话,才会导致凶手对她施暴?”白如霜严谨地提出了另外的可能性。
陆景明曲起手指,轻轻敲了下椅背:“电脑上的资料,往前翻六页,从第三行开始看。”
白如霜愣了一下,下意识照做。
资料往前翻六页,鼠标光标停留在一排黑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