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白杆兵大营,三人进去中军帐,朱天明将自己的想法和战术和盘托出,秦老将军母子皆感惊异,没想到朱天明初掌兵事就能有此见解。
秦老将军更是欣慰的道:“没想到我儿早已成竹在胸,很好,届时我白杆兵也尽听你的调遣。”
马祥麟也兴奋地说:“这下我也放心了,到时我们都听你的号令,不过你得让为兄做个先锋。”
三人计议已定,朱天明便告辞了秦良玉母子,飞马前往成国公府。
朱纯臣一见朱天明就抱怨道:“天明啊,你也太过冲动了,你和秦老将军合兵也不到万人,就算加上四卫营也不过万余,你却要出城与贼兵野战。
你爹随驾远征关外,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爹交代?”
看着朱纯臣此时流露出的真情实感,朱天明对他的印象也有了一些改观。
朱纯臣叹了口气道:“既然已成定局,我府上还有些家将亲兵近三百人,都是能征惯战武艺精熟之人,你一并带在身边,怎么也能护得你周全。
此外,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尽量给你办妥。”
朱天明抱拳道:“多谢叔祖,叔祖也不必担心,其实我和秦老将军母子已经有了计议,纵然不能尽灭贼兵,也定吃不了亏。我这次来就是想求叔祖帮忙,尽量帮我多弄些地雷和火油。”
朱纯臣想了想道:“这些没有问题,我这就让人去办,明天一早保管送到你的营中。”
朱天明再次拜谢了朱纯臣,告辞准备前往宫中见方正化。
朱天明刚步出正堂,只听朱纯臣又叮嘱了一句:”天明,打仗不是儿戏,一切小心。若是战局不利,记得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朱天明愣了一下,再次拜谢,心中却多了丝感悟,也许朱纯臣既不算忠臣也不是奸臣,只是一个没什么野心,安于现状,保命第一的人。
到得御马监时天已彻底黑了。
方正化把朱天明让进屋中,有小宦官奉上香茶,又渴又累的朱天明将一杯香茶一饮而尽道:“方公公,此次出战四卫营由谁领兵?能调出多少骑兵?”
方正化道:“自是咱家亲自领兵出征。四卫营共有战兵六千五百余,皆是精锐骑兵。杂家准备留下一千五百人守卫宫禁,余者五千俱随杂家出战。”
朱天明一楞,道:“公公亲自出战?那这御马监的事怎么办?”
方正化哈哈大笑:“这四卫营主力尽出了,我留在这还能有什么事呀。”
朱天明想了想觉得也在理,又对方正化说:“对战之时公公所领四卫营兵马,请务必跟在我独立团骑兵之后行动,作战冲锋之时也务必要跟随在我独立团骑兵之后发起。”
闻此言方正化脸色骤变,厉声道:“朱将军可是看不起咱家是个阉人吗?就算咱家不是个囫囵个的爷们,但也绝不是贪生怕死的孬种。
还是说朱将军怕杂家抢了你的功劳。开战之时杂家必率四卫营冲锋在前,用杂家这血肉之躯给大军开道。
朱将军放心,杂家一个内宦,要了战功也升不得三品。若能凯旋这功劳杂家丝毫不要,都是你朱将军的。”
朱天明连忙解释:“公公误会了,我之所以让四卫营骑兵跟在我军骑兵之后冲锋,是因为我军是全火器部队,连骑兵也装备了火铳,作战之时会先对敌军进行火铳齐射,随后才突入敌阵。
若四卫营居于我军之前或与我军混在一起,极容易误击自己人或者贻误战机。
所以才说让四卫营跟在我军后面,一轮齐射之后不但能提前杀伤敌军,还能有效地打击他们的士气。随后四卫营再冲上去杀敌便是。”
闻言方正化倒是老脸一红,躬身施礼道:“原来如此,是杂家心量窄了,还望朱将军海涵。原本皇爷就跟杂家说过,当初杂家这个御马监的位子也是朱将军举荐的,杂家不该用这小心眼来度量将军的。”
朱天明连忙扶起方正化道:“公公不必如此,你也是出于一片忠君报国之心,我理会得。只要咱们通力合作,这一仗必胜。”
方正化起身道:“将军放心,杂家和这四卫营俱听将军号令行事,绝不误了将军的大计。”朱天明也是抱拳一礼道:“如此就有赖公公了。”
辞别方正化,朱天明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朱府,去拜见了母亲陈氏和赵姨娘。
诉说了自己即将出征之事,陈氏毕竟是将门之妇,虽然心中万般担心与不舍,但也只是一再的叮嘱务必注意安全,作战之时不可辱了朱家的门风。
倒是赵姨娘没有忍住哭泣。两个弟弟和小妹雪娘也赶过来与天明相聚,两个弟弟执意要跟着朱天明一起出征,被朱天明坚定地回绝了。
小妹雪娘只是抱着大哥的腿一个劲的抹眼泪,叮嘱大哥早点回来。一家人说了半个时辰的话,朱天明还要回营去做准备,就辞别了家人返回了营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