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雁摆摆手,同他告别,跨过台阶往里去时,还看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阶下,等着她进去。
月光浅浅地撒在他周身,银白色的月光靠近他时,也隐隐染上了些淡淡的蓝色,那颜色飘渺幽静,就如同韩明此人一般。
好像任何时候,只要看向?他时,他都是那般柔和的,澄净的。
她无?端想起温静娴同她说的,‘白衫竹影,月下君子。满月临风,不肯归去。’
韩景州的确当的起‘月下君子’的称号。
梁雁回过头,一脚迈进府门里,往院子里走去。
大门往她那个院子的方向?,有一小段长廊黑着未点灯,大概是灯烛燃尽了,府里的人还未来得及换。
主仆俩走过这段路时,怕梁雁摔着,盈双便?扶着她,借着一点被树影漏下的月色,两人慢慢往前?走。
过拐角时,一只手陡然攀上了她的左肩,梁雁脚步顿住,一时不敢再往前?。
盈双明明在她右侧好端端扶着她,左边攀上来的是什么东西?
梁雁有些胆寒,吓得大气也不敢喘。盈双见?她停了步子,不免好奇:“小姐,你怎么了?”
“我……我左边好像有个人……”
她咽了咽口水,肩膀不受控制地轻抖起来。
此时院里又来了阵子冷风,从背后刮过,阴沉沉的,她顿时感觉背后都沁出?一层薄汗来。
那只手还攀在肩上,盈双正?要凑过来好好瞧瞧,便?听见?左边转角的地方传来一道声音。
“是我。”
简单两个字,再没多的。
是宋随的风格。
梁雁总归是松了口气,这才慢慢转过头来,见?他一身黑衣隐在角落,她语气也不善:“宋大人有何贵干?”
“有话同你说。”他仍旧未松手。
她如今看着他就火大,不知两人之间有什么说的。
可他固执地抓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她想了想,还是同盈双说:“你先去前?头等我,我一会就来。”
盈双哼了一声,有些不情愿,却也听话先离开了。
盈双人一走,这条空寂冰冷的长廊便?就只剩了宋随与她两个人。
“你能把我松开了么?”梁雁侧过头,见?他不应,又伸手去扯他压在肩上的手。
竟是纹丝不动。
“去哪了?”
他终于从那片拐角暗影里出?来,只是手还压在她身上,不仅没松开,反倒悄悄移去了后颈上。
压着衣领往上的那一段瓷白色肌肤,径自掐着往立柱上按了过去。
手掌冰凉凉的触感惹得她一个激灵,她已有些怒气:“关你什么事?你放开我!”
她先是往后缩,后头的柱子太凉,又忍不住往前?,倒是被他一把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