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轮椅女孩于绮琳聊完天。
我见天快黑了,就回到病房里面。
不一会儿,护士型机器人,就推着那个餐车,来给我送晚饭了。
菜品样式和中午存在较大区别。
量也要少上一些。
如果不是为了节省成本,那大概就是因为——健康饮食,要求晚上不能吃太多,所以有意调整了量和内容。
这个护士型机器人,和先前来送饭的护士型机器人,从外表看几乎一模一样。
它大概一米六高,比机器人助手肖竹要略高一点,虽然有两条腿,但仍是滑行进来的,像是脚底板有轮子一样。
服装上,它头戴护士帽,身着白色护士服,整个一护士的装扮。
音色也比“少女0028”更温柔,更体贴。
“你是中午来给我送餐的那个护士型机器人吗?”我问。
它摇摇头道:“应该不是,为了方便患者,护士型机器人的信息是互通的。”
“所以,即使是护士型机器人本身,也无法判断,与您相关的记忆,是真正和您接触过,还是从其他机器人那里获得的。”
“也就是说……和机器人医生,是一样的情况吗?”我轻叹一口气。
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这样,很没有归属感,仿佛没有固定的机器人朋友似的。
说着,我又看向了机器人助手肖竹。
心头猛地一紧。
于是,我问护士型机器人:“那患者难道没有任何办法,判断具体是哪个机器人和自已说过话吗?”
“办法有,且很多。”
护士型机器人,给了我一个好答案。
“最简单办法,就是可以让机器人自已报出它的编号。在共产社会,每个机器人都有自已专属的编号。”
“也就类似于,人类的身份证明一样。”
我略喜道:“也就是说,只需要对比编号是否相同,就知道是不是同一个机器人了?”
护士型机器人点点头,反问我道:
“是的,不过我很疑惑,为什么您非要在乎机器人是不是同一个呢?记忆数据相通且外表相同,不就相当于是同一个吗?”
“……人类与机器人的观点,或者说我的观点……可能和你不同。”我反问道,“如果有一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并拥有同样的记忆,那你觉得他是我吗?”
我对于这个问题,也没有答案。
我想,对于别人来说,如果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外表与记忆的人,那确实可以当做是我的替代品。
可对我自已来说,显然我也好,那个人也好,都是独一无二的。
“您的这个问题,有些哲学倾向。”护士型机器人回答我道,“并且,您下意识混淆了人类与机器人的界限。”
它解释道:
“每个人类都是独一无二的,哪怕他们拥有相同的外表与记忆。就像是身份证明一样,您的永久身份证明也是独一无二的。”
“对机器人来说,哪怕外表相同记忆相同,也同样有着独一无二的编码。”
“从这个角度,机器人与人类具有一定相似性,但机器人不是人类。”
这个护士型机器人进一步解释道:
“机器人,从本质上说,只是模仿人的机器。实质上是机器,而不是人。”
“就像是人模仿动物的一些动作,进行学习和运动,但人无论如何,也不是动物一样。”
“机器人无论如何模仿人,实际上,也一直都是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