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偷渡,由越南转渡到叙利亚,也就是那个让我父亲杳无音讯的地方。
叙利亚,战争频繁的国度,如果母亲这样做,一个是为了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的和平精神,另一个只能是我的母亲要去叙利亚寻找我父亲,他作为记者采访的目的地。
其实对这个“偷渡”的罪名我就不怎么认同,我的母亲出自于一个庞大族系的家庭,早早放弃学业,维持这个十几口人的大家庭,没有谈过恋爱就相亲结婚的单纯善良美丽的好女人。很少说话的她,做事稳重更显得游刃有余,丧失理智去做违法的事她应该不会干。
除非……
我不敢再想,可我觉得这个结果已经是板上钉钉。
父亲,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我不敢下笔,我想都能猜到。
甚至脑子里出现的是母亲数的那一沓一沓的百元钞票。
这是不是足够我撕心裂肺的?什么陈木水矫眉颜谢蔗禾章师,此刻都不重要了。泪水并没挂在脸上,伤痕并没划在身上,我却死了。
这道雷,终究让我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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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新闻都报道着叙利亚w武装s反动w分子袭击哪哪哪,又扣留了多少人质,又发表了怎样的电视讲话,又有多少中国人牵扯其中。我开始日复一日的回顾这半年的国际新闻,有没有父亲的消息。在我上课的时候看国际新闻被老师发现,他们对我都流露着赞美的目光。这也许就是大学本想要教给我们的———走进社会的基本技能,适应社会的生活习惯。
如果这就是一切,我宁愿躺下来就此长眠,泪汩汩流淌不停,而我却没有呼吸,没有温度,是冰凉的尸体,能不停流泪的尸体。
一两天之内又下起了雪,还比较厚,脚能陷进雪层好几厘米。早操时抓一把雪塞到女生脖子里成了男生们大早上开的玩笑。我正巧去接房依依,砸偏的雪球落到她的羽绒服上,不远处是满脸窘迫的一白白瘦瘦男生,与他同样窘迫的还有站在我身旁的一个女生,男生本来是要砸她的,他们情侣间的嬉闹。
在我看来他们的举动令人厌恶。于是我冲了上去,一手别着他的胳膊,一手从后掐着他脖子,一齐用劲把这男生按进雪里,我听见了房依依在尖叫。
女生跑过去跪在男生面前哭,这烂大街的苦情戏。房依依甩开我,蹲在那个男生旁边安慰,我木讷着弓起腰,手冻得发疼。
在学校里,房依依还算是个小名人,男生被她扶起估计也是足够欣喜的。我上前搂住房依依,拉着她要走,她狠白我一眼,不满地说:“给人家道歉。”
我虚弱无力对着房依依说了对不起,反而惹着她更怒:“不是给我说,是给人家说。”
我淡淡歪了脑袋:“自从长春回来,我就特别讨厌白白瘦瘦的男生。”顺便抬头看了一眼那男生,立马吓他抖起来。
房依依脸色变了。
…
“你怎么了?”在上课时房依依向我发了信息。我抬起头她正看着我。我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都不知道自己表达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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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传了张纸条过来“不要想不开”。
可是要我怎么把这么多事全都想开?韬韬在我旁边拿着他的黑莓手机斗地主,就像在玩俄罗斯方块专家级的速度按动键盘(话说2013年已鲜见键盘手机了),我真羡慕他无忧无虑。
有些话我是不能说的,虽然意识里已完全认同父母灾难事件的发生,但能证实的摆在眼前的证据仍是没有的。我的心情忐忑起伏咚咚咚咚碰撞着胸膛,全面开膛的手枪在四面八方朝我对准。
包括神经大条的韬韬,他也察觉了我的异常。下课铃响,韬韬小心翼翼拍了我:“貌似这几天我没惹你啊,别用血海深仇似的小宇宙在我身边燃烧。”在我体内横冲直撞的气息灼烫着,我歪头直视刘韬韬,一下子把他吓跑了。
我谁也没通知就回宿舍躺着。我猛然才注意到陈木水的床铺上只剩了一张木板。所有关于他的物品都不见了。我根本不了解渎职罪意味着什么。而属于陈木水的那个铁皮柜敞开着,我蓦然想起了一件事,再努力想想……
那扇敞着的柜门像是凋谢的花瓣,像是一片干涸的血块。
“嘭!”
门突然被砸开,结束了我的思考。
我是锁了门的,在屋内插了插销。没有动静突然传来巨响是能吓死人的。
呼啦啦冲进来十几个人,不是本校学生,也不是二十岁出头的小混混,我没猜错的话是真正的黑社s会,一概虎背熊腰,光头,甚至拿着刀。
我操!瞬间头上冒出冷汗。
对面领头的男人:“谁叫刘韬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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