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赵婉绸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开导弟弟,玩笑般地说了些赵婉绸的坏话,“赵婉绸特别婊,她还跟向南笙表白过呢。”我贴身凑过去,“小光,我一直特好奇,你去救赵婉绸的那晚,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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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去照顾她啊。”
“不是啊,就那天晚上,你俩……”我用更小的声音说道。
“哎呀,你别这么八卦了!”弟弟开玩笑地挠我痒痒肉:“你肯定猜得到。”
…
佀光短暂回家,季琦就有了天天到我家的借口。两个男孩子打打闹闹,季琦经常被弟弟摁到地上,他就凄惨地叫道:“兵哥哥快饶了我吧!”由衷感叹,弟弟跟原来一样,又跟原来不一样了。
七天假期转瞬即逝,佀光收拾行李,又踏上军旅之路。
他自称这是热血男儿的梦,保家卫国的梦。
他对季琦喃喃低语,后悔自己冲动弄瞎别人双眼,害了别人一辈子。“你要保护好我姐,但是也要考虑她的想法。有好多时候,好事很容易做成坏事。”
“姐,我走了,回来一趟也没见到爹妈,给他俩买的礼物替我转交一下。”佀光有感而发,“秋鸿社燕各千里,落日残霞同一川。”
我接了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走上去,与弟弟拥抱,他结实的臂膀令我内心非常踏实。
就把这些磨炼,当成宝贵的财富吧。
弟弟登上火车,临行之际回头朝我和季琦敬了个军礼,颇受感动。我紧紧握住季琦的手,情不自禁流下眼泪。季琦叹了口气,更用力地捏了捏我的手,看来,小光刚才的话把他触动到。
但并不是所想的那样,季琦对我说,看到我与弟弟对诗那一瞬的莞尔一笑,他何其有幸能够守护这份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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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有个坏消息”,在QQ上,孙胜男对我说,“你得参加体能测试,警校的体能测试。”
脑海里出现一幅幅画面,比如搏斗,比如钻火圈,比如从三层楼上跳下来。我把想法告诉孙胜男,他说我电视剧看多了,测试项目是长跑、短跑、立定跳远和仰卧起坐。
“这跟三层楼上跳下来有什么区别啊,我没戏。”
“你想得太多了,向南笙既然能安排你参加测试,就绝不会让你倒在这里。”
“说不准呢”我担心道。
孙胜男告诉我:“那不如趁这个机会敦促敦促自己,锻炼身体。”
“嗯”。
所以,季琦在失去来找佀光的借口后,又新增了一起迎接体能测试的理由,每天来找我。说是锻炼身体,却又是腻腻歪歪,到处游玩,吃吃喝喝。我俩甚至还在某一家KTV办了卡,推销的服务生太厉害了,这位大哥哥竟然掏出来一把吉他,与季琦比拼琴技。时隔许久,季琦弹吉他的水平越来越好,他弹唱着当红流行歌曲,那样子有板有眼的。更绝的还在后面,当我说曾经入选过学校横笛队,服务生马上跑出去买了一支横笛送给我。拿人家手短,办张卡也就理所当然了。
父母从国外归来,表情洋溢着喜悦之色。我们先是简短地聊了聊佀光休假回家的话题,随后母亲迫不及待地说:“你猜猜我跟你爸出去为了什么事。”不等我张嘴,她用一种夸张的姿势坐下,“我们安排你出国留学。”
养父在旁边幽幽说了句:“你妈不放心,非要亲自去国外的大学看一眼。”
“你们做事之前能不能跟我商量下啊!”我朝父母大喊。
此时,距离他们进家门的时间仅仅过去五分钟。母亲气红了脸,往四周看了看,突然从沙发上起身,一把撸下绑着头发的头绳,朝我脸上扔过来,准准确确命中面门。万幸仅仅是头绳。
母亲的举动打开了我的泪闸,我咬牙切齿:“你们不在家多好!”
一直没说话的养父再也沉不住气:“佀晓珺,那你就从这个家滚出去!”
你们知道我的。
我回屋收拾行李,其实也不叫收拾行李,就是把书包装满,一套从内到外换洗的衣服、两双袜子、钱包、身份证。正值炎夏,所以这些随身物品全部装在书包里,也显得空空荡荡,于是塞进去几包零食。收拾完毕,我坐在床边抱着书包,心想自己更像是出去一日游的。一天就够了吧,打着退堂鼓,晚上就回家,再不然,就明天早上回家,他们就怕了。
我背上书包走出房间,父母都在客厅里坐着,母亲还是忍不住看了我一眼又迅速把头转回去。我刻意弄出很大的关门声,反而没有把门关严,从门缝里听到养父火急火燎说了句抓紧追上去拦住她。
也就是十秒钟的时间,母亲就追出来,听到她的脚步声,我跑得更快了,我没有回头,母亲没有追上我,好像有一些尖叫的声音,太模糊了。
因为剧烈的活动,心脏砰砰直跳。穿过一道熟悉的街停下来,伸手摸了摸口袋,猛然想起手机扔在床上忘了拿。要折回去已绝无可能,我转过身,在那瞬间,街道上竟然空无一人,景象如同经历岁月磨损的油画。炎炎夏日,强烈的阳光像怏怏不乐的孩童,他扯着结痂的伤口,他新长出的肉正在缓缓撕裂而开,疼痛感后知后觉,大叫了一声,温度就变得更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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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这个叫夏天的小孩打招呼,嗨,你也心烦吗?
夏天说,热烈是我的性格,却被人们误解成不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