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多了,韶弘哥哥不要担心。”郑天仪报以妩媚一笑。
窗外天色渐晚,密密匝匝的枝丫纵横交错,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仿佛有一熟悉的人影在朝这边观望,凭着高深的内力,里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好一会,枝丫轻轻晃了一下便恢复如常。
咯吱,东月捧着汤药推开门走进来,“小姐你醒啦!太好啦!”
“东月,这是怎么回事?懿妃不是要带我走么?”韶弘哥哥不肯说实话,只得问问东月。
东月一怔,小姐才刚醒怎么想起来问这个?看王爷,正给她使眼色呢。
想了一下说:“懿妃有事就回宫去了,小姐还是赶快把这药喝了。”说着端上前准备喂。
杨韶弘接过来亲自喂,郑天仪羞红了脸颊不好意思道:“韶弘哥哥我自己来。”
“乖,躺好,啊——张口。”他像哄孩子。
“韶弘哥哥。”郑天仪哪好意思张口。
“没事小姐,你若害羞我这就出去。”东月说。
“不不不……”
“都老夫老妻了,还害什么羞,东月又不是外人。”杨韶弘继续道。
正浓情蜜意,一股焦急的气息慢慢飘过来,如果听得里面的对话,实在不忍心打扰,但是又……只好在门外焦急的徘徊。
“如果在门外是不是有事?”郑天仪说。
杨韶弘心中有数,想那懿妃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不知道父皇会不会……他心中一寒,开口:“进来吧。”
“如果有事?”
“常公公朝这边来了。”如果很是紧张。
“他来干什么?”杨韶弘有种不好的预感。
“手里拿着圣旨,估计是来传旨。”
杨韶弘略一沉吟道:“东月你赶快收拾一下,如果你送她们从后门出去!”
“韶弘哥哥,你果真是得罪了懿妃娘娘。”郑天仪轻叹。
“没什么得不得罪,我不能让她把你带走,我又不在乎储君之位。”
“韶弘哥哥,你呀……”
这时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杨韶弘催促:“快,如果、东月快带夫人离开!”
“不!韶弘哥哥,我不能走,十一公主还未清醒,懿妃余怒未消,皇上又龙颜震怒,别说我走不了,即使我走得了,那皇上又怎能放过你?”
“天仪,父皇会把你打入天牢的。”杨韶弘眉头紧蹙,心疼得皱成一团。
“我是冤枉的,是被人陷害的,我相信当今圣上清明,我相信大兴王朝律法公正会还我一个公道。”郑天仪坚定的说。
“天仪……”
“圣旨到——”
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杨韶弘拉开门走出去,扫了一眼常青手中的黄绢,开口:“常公公,里面请。”
“王爷客气。”常青施一礼,手心都是汗,如果可以,真希望来宣旨的别人。
他捧着圣旨就像捧着硕大的仙人掌,缓步进入,高喊:“罪妇,郑天仪接旨——”
在永兴王面前说夫人是罪妇,那无形的压力真比凌迟还难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好不容易读完,常青颤巍巍的把圣旨交到郑天仪手里。
杨韶弘冷若冰霜,怒海翻卷,同时也无可奈何。
父皇,权利,他在这一刻才体会到皇权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