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我非常的惊讶。
“在挹江门的时候,有个旅长姓廖,他对你的评价很高。”刘喜点上火吸着烟吐出烟雾。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能看出来,他在撒谎。
我掏出手枪,指向了刘喜的脑门心子:“你到底是谁?不说实话,我毙了你。”
刘喜突然笑了:“你手枪里没子弹。”
我更惊讶了,说:“想赌一把?信吗,其实还有一颗子弹。”
刘喜吧唧吧唧又吸了两口烟,闭上眼说:“好吧,我刚刚骗了你,但我既然来了,就证明相信你。”
听到这句话,我才慢慢把手枪收了回来。
赵麻子靠在柱子边抽烟,也不上来说一句话,介绍介绍刘喜身后的这几个陌生人。
“放心,都是自家兄弟。”赵麻子扭头看向我。
我看得出来,从赵麻子的眼神里,他更不想知道这些人的名字。
因为这并不重要,其实只需要知道他们是36师的人,这就已经足够了。
知道的名字越多,晚上越睡不着觉。
韩广、王大柱、孙二蛋、张狗蛋,我能念得出来的名字,都是身边一个个死去的冤魂,以及刚刚又死去的一个赵小柱。
因为赵小柱也姓赵,导致赵麻子刚刚才做出那种表情来。
孙二蛋因为枪伤严重没抢救过来,张狗蛋死在中华门。
南京城里,只要是我知道的名字,基本都死去了一大半。
刘喜拍了下我的肩,接着说:“再知道我的名字,不过分吧?”
我瞪起了双眼:“刚刚为什么要骗我?”
刘喜一脸沉重:“弟兄们都太欣赏你了,不想拍你马屁拍得太狠,现在城里的鬼子更欣赏你,我害怕你知道你现在自已的名声,南京还没塌你自已先塌了。”
我问:“这是理由吗?”
刘喜僵硬地笑了起来,说:“上尉,带着我们去杀小鬼子吧,你是我们的上尉。”
从刘喜的眼神里,我看出他对我有一种很大的崇拜,但又不想表现得太狠。
虽然我才认识他不到五分钟,可心里已经莫名产生了很强的信任,或许这就是一种军人的默契。
这个时候,教堂里很安静,就只剩下我们七个国军。
我们在教堂里静静的待了一会,然后把赵小柱的尸体抬到了一个角落,用地上的报纸盖住了他冰冷的脸。
赵麻子拿出一瓶白酒,放在了赵小柱尸体的旁边,说:“老子不喝了,兄弟,你也姓赵,黄泉路上不能没有酒啊,给你喝个痛快。”
隐藏好赵小柱的尸体后,我们七个人离开了教堂。
教堂外面很安静,小鬼子好像都躲起来了,没有出现在我们视野里。
教堂外面是一片废墟,街道上瓶瓶罐罐的垃圾,我们每往前走十几步就能看见三两具横躺的尸体,四周都是黑烟在冒。
我们七个人鬼使神差的走到教堂附近一栋学校门口,一个小男孩从废墟里冒出了头,朝我们吐了吐舌头,说:“好多漂亮的姐姐躲在里面,学校里有好多漂亮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