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对白芷突如其来的一拳竟然早有防备,向后退出四五丈,双手成掌,拉开架势,看着白芷。
“你小子看一次我的整套拳法就破解了你的掌法最后一招?”白芷看出文墨使用的是通仙碑掌法。
“分光掌,这名字很浅显,能把光分开。”文墨解释道。
“慢中有快,锋利无比。”白芷给出了自己的理解。
二人不再说话,拳掌相互,战在一处。刚开始的时候大概是因为招式还有些生疏,出手并不快,而是非常默契的缓缓递招。二十几个回合以后,速度渐渐快了起来。五十几个回合之后,招式已经十分娴熟,可谓是得心应手。如果有旁观者,一定会赞叹二人招式的精妙。
随着招式越发纯熟,他们越来越不像是在对战,而是在演练同一种技法。
突然,文墨转到白芷身后,与白芷背靠背,白芷出拳向左,文墨出掌向右。两道灵力喷薄而出,拳如出膛炮弹,掌似夺命利刃。二人同时转身,面对面,运转技法心诀,拳掌向同一方向轰出。空气仿佛被压缩了,形成一堵气墙向前快速移动。
白芷跃起,文墨伸出手掌,掌心向上,白芷轻点文墨的手掌,再度向上。文墨腾空,在空中翻转双脚朝上,蹬在白芷脚底,白芷借力再次向上。当白芷飞到极致,也翻转身体,头下脚上,向地面极速下坠,一息之后白芷出拳。这一拳,好像一颗流星砸向地面,文墨落地,向后滑出十余丈,同时出双掌向前推出。
白芷的拳与文墨的掌,同时攻击到一处。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地面出现一个方圆五丈,一丈多深的大坑。白芷落地后,看着这个大坑,震惊道:“这是我干的?这也太……太过瘾了。”
“天外飞星”
文墨给这个招式起了名字。
白芷似乎不满意,但又想不出更好的,撇撇嘴说:“什么破名字?真难听,仅次于文墨。”
文墨浅浅一笑,眼中多了几分柔情,与平日清冷截然不同。白芷看了看文墨,低声细语:“一个男孩子,长那么好看干什么?”
“快走吧,这么大动静,一会儿就得有人来了。”文墨拉起白芷,快速离去。
不多时,一队城主府的卫兵来到此处,看见这个大坑。队长说:“看样是有人在这里切磋,上四州七大宗的人都在这,这种程度的交手,可能是长老级别的强者出手了。”
夜里,文墨久不能寐,索性又来到白芷砸出的那个大坑。站在那里,一盏茶的工夫,一动不动。
文墨缓缓闭上眼睛,伸出双手,左右张开。一块厚厚的云,将天上的那弯新月遮住。文墨周身散发出的碧绿色的灵力在黑夜中显得十分刺目。
一阵轻风,吹动了文墨两鬓的发丝,他的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魔城剑自灵海飞出体外,文墨伸右手,魔城剑飞入文墨手中。剑身铭文泛起丝丝光亮,随着文墨的挥动,在黑夜中留下残影。文墨转身一周,向前刺出一剑,口中低语:“罚天”
收剑,离去。云开,月现。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见,那个大坑被一分为二。
第二天清晨,大坑边上围了一圈七大宗的弟子。青泽问黑长老,“长老您看这是什么样的技法?”
黑长老说:“一拳加一剑,但是两次出手相隔一段时间,威力不俗,堪比皇者境一击。”
“堪比?”青泽不解。
黑长老压低声音说:“你小子真笨,这明显不是皇者境出手。你想啊,哪个皇者境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跑这儿来砸个大坑?又恰巧有另一个也撑着的皇者境补上一剑?肯定是王者境的人演练威力不俗的新招式,砸出一个大坑,然后又有一个王者境的,不甘落后,将大坑劈开。”
青泽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好家伙,不管是这一拳,还是这一剑,我都接不下。”
神剑阁此次带队的是刘剑明,他凝视着那道剑痕,沉默不语。他身旁一位神剑阁的弟子说:“这种威力的招式,咱们神剑阁王者境的弟子中,恐怕只有寒震能做到。”
刘剑明摇摇头说:“威力大致可以相差无几,但是对这一剑的剑道领悟或许就要差一些了。”
那名弟子疑惑的问:“剑道领悟?这是什么剑道?”
“这一剑,果决、纯粹,但却心有牵挂。有情之人无情剑,创造这种招式的人绝非等闲之辈。而出剑之人的这份悟性更是难得,这分明就是圣者境的招式,王者境出手,达到了皇者境的杀伤力。”刘剑明一语道破其中玄奥。
那弟子心中更加疑惑,问道:“依长老看,这是何人所为?”
刘剑明扫视众人,若有所思道:“用剑,住在城主府,不是咱们神剑阁的弟子。”
那弟子插嘴道:“难道是城主府内的王者境强者?”
“你会深更半夜跑到咱们神剑阁后山挥一剑吗?”刘剑明没好气的说。
那名弟子连忙说:“不会、不会,练剑自然会去演武场或者是新剑坪。跑到后山来这么一下,恐怕就得去悬剑崖下面罚跪。”
刘剑明看到了远处正慢步走来的文墨和白芷,他说:“恐怕是这个上清宗掌教首徒的手笔,没想到他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方岭这个匹夫,错失良才,罪不可恕!”
“文墨?怎么可能?上次青英会他取胜岳山河也只能是险胜,短短一年,竟能有如此进步?”那个弟子不敢相信。
白芷站在坑边,看着剑痕,咂咂嘴,说:“有意思吗?和我较什么劲啊?显摆给谁看?还嫌那些师姐师妹们不够神魂颠倒吗?”面对这样的灵魂拷问,文墨一阵头晕。
何知恩在不远处问身旁的荀朗,“你能不?”
“勉强可以做到,不过出手后,会力竭。”荀朗回答。
两人身后是天刀门的陈杰锋长老,是这次潮选天刀门两位领队之一,另一个就是何知恩的师父楚林召。陈杰锋比两人高出半头,他说:“这一剑难就难在剑锋含而不露,看似手下留情,实则狠辣无比。你二人用心感受一下,这一剑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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